只是,剛才那鬥篷與其說是被風吹起,還不如說是‘吸血魔’故意露出來的。她怎麼會這樣暴露自己。況且,雖然是‘吸血魔’,畢竟依附在凡人身體裡,這樣急速跑回來,如何能脈搏平靜,臉不紅氣不喘?

千萬個念頭在鐘馗腦海裡閃過。他微微皺眉,慢慢坐了下來。

梁柔兒依舊一臉莫名其妙:“你今日不是說要去會一會仙樂坊的老闆嗎?怎麼樣了?”

“仙樂坊老闆死了。”

“啊?!這麼快。才半天功夫。”

“嗯,不過,我已經查到刑部的內奸是誰了。”

“是誰?”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梁柔兒遲疑地看了一眼司馬鬱堂,立刻否定了自己的猜測。

“到底是誰?”

鐘馗抿著嘴不出聲了。

司馬鬱堂嘆了一口氣:“我只說是我叫陸仁甲把屍體從刑部後門交給仙樂坊老闆,別的事情,我並不知情。”

梁柔兒一下站了起來,瞪著司馬鬱堂:“真的是你。你怎麼能這樣?”

司馬鬱堂許久沒有出聲,最後才幽幽說:“我有太多不得已。刑部裡面的每個人,都是朝中或者宮中某人安插的眼線和內奸。沒有一個是幹淨的。即便是我,也只能依附別人,才能保證自己不成為某次權力鬥爭的犧牲品。”

梁柔兒慢慢坐了下來。

三個人相對無語,默默坐著,各懷心事。

鐘馗忽然開口打破了沉默:“你可有長得跟你一樣,年齡相仿,身形相似的姐妹?表親堂親也行。”

梁柔兒想了想,搖了搖頭。

鐘馗皺眉,又問:“兄弟呢?”

梁柔兒又搖頭。

“阿姨呢?奶奶,外婆,姑姑呢?”

“沒有。”

“侄女,外甥女,孫女,外孫女,曾外孫女,曾孫女,曾外祖母,曾祖母呢?”

“沒有!沒有!沒有!鐘馗,你到底要幹什麼?你不會又在想什麼變態的事情吧?”梁柔兒擰著眉疑惑地問。

鐘馗的眉也擰了起來。

“到底什麼事?”梁柔兒不耐煩了,捉住他的手臂問。

鐘馗怕嚇到她,搖頭:“無事。今日追一美女,沒追著。不過我看見她的臉跟你長得一模一樣,所以覺得有些奇怪。”

“鐘馗!”梁柔兒一拍桌子,氣急敗壞地叫了一聲,“你抽風一樣沖進來,就是為了這件事嗎?”

鐘馗立刻站了起來慌慌張張說:“沒事了。我走了。”

“你給我站住。”梁柔兒跺腳叫著。

鐘馗一溜煙地跑了。

那個混蛋,沒有再說他命人送出屍體的事情,應該是釋懷了吧。司馬鬱堂這樣想著,嘴角微揚,在梁柔兒嬌嗔的叫喊聲中,站了起來,揹著手悠然走了出去。

鐘馗躲在屋頂不敢下去,無奈地看著遠處的晚霞。

遠處硃色的宮牆在夕陽照射下越發顯得鮮豔,紅得就好像燒起來了一眼。宮牆邊是各個王公貴臣的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