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鐘馗垂下眼。

“是誰?”

“你。”鐘馗抬眼盯著司馬鬱堂的眼睛。

司馬鬱堂淡淡回視他,許久才雲淡風輕地回了一句:“哦。”

鐘馗心中火冒三丈:原本想要訛一下司馬鬱堂。結果他卻這樣雲淡風輕地承認了。難怪調查這件案子,他總覺得自己如深陷泥潭,寸步難行。

“你知道‘吸血魔’是誰?”鐘馗咬牙切齒地問,“或者你一直都在替‘吸血魔’遮掩,破壞我的調查?”

“我不知道‘吸血魔’是誰。我之所以讓人把屍體送到後門,是上面有人跟我說,請了人處理這些屍體,叫我拿出去。”

“是誰?”

“刑部尚書。”

“這種事情,你如何不早說?讓我這樣兜圈子?”鐘馗氣得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說了有什麼用?再說,我們不是查到前幾日才知道那鼓是用人皮做的嗎?”司馬鬱堂依舊是那副不鹹不淡的模樣,還拿起酒壺,又要自己倒酒。

鐘馗劈手搶過酒壺,司馬鬱堂眼疾手快又搶了回去,給自己倒了一杯。鐘馗氣沉丹田,伸手一拍,桌子瞬間碎成了片,那酒杯和酒壺也散落了一地。

“你發的什麼瘋?”司馬鬱堂也惱了,冷冷抬起眼盯著鐘馗。

“這句話,我還想問你。既然不好好配合我,為何要把我請回來?”鐘馗一把揪住司馬鬱堂的衣襟。

“不。你錯了。我一再反對,可是上面的人卻堅持要請你回來。”司馬鬱堂手一撥,擋開了鐘馗的手,一點顏面也不給鐘馗留。

鐘馗對著司馬鬱堂臉上就是一拳,司馬鬱堂來不及躲開,硬生生捱了一下,嘴角立刻滲出血來。

“是你先動的手。別怪我不客氣。”他眯起眼,殺氣騰騰脫了外面的袍子,就朝鐘馗撲了上來。

鐘馗不敢用法術,怕一下太猛把他弄傷了。可是司馬鬱堂卻不這麼想,直接騎在鐘馗身上,拉著他胳膊反手一擰。

鐘馗痛得直拍地板,嗷嗷叫。

飯館的夥計伸頭進來看了一眼,被司馬鬱堂殺人一般眼風掠過,便立刻打了個哆嗦,又縮了回去。

鐘馗趁著這個空檔把玉玲瓏放了出來,玉玲瓏飛到司馬鬱堂小腹下面,沖著一個長長的東西就是一口。

司馬鬱堂沒有叫,鐘馗又慘叫了起來:“玉玲瓏,你個蠢貨,你咬的是我手指頭!”

玉玲瓏忙鬆了口,又飛起。司馬鬱堂站起來,退了一步,拿起刀去檔玉玲瓏。

鐘馗從地上一躍而起,揉著胳膊陰森森地說:“老子今天要弄死你。”

眼角餘光瞥見遠處冒起濃煙,鐘馗驚愕地轉頭看過去。

司馬鬱堂也看見了,忙走到窗邊,看了一眼,沉聲說:“那是仙樂坊那邊。”

鐘馗從窗戶裡跳了出去,落在一樓挑出的屋簷上,然後腳步一點就飛到了隔壁的屋頂。一路狂奔,不一會兒就到了著火的地方。

才這麼一會功夫,仙樂坊已經燒透了頂,沒有搶救的必要了。

鐘馗沖過去,一把揪住在外面跑來跑去提水救火的夥計問:“你們老闆呢?”

“不知道。”那夥計倉皇地轉頭,“我正在櫃臺上接待客人,後面就著火了。火勢太快,根本什麼都來不及救出來。”

後院裡面全是皮子和木材,天幹物燥一點就燃。

雖然仙樂坊該死,可是旁邊全是民宅,再燒下去,會殃及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