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界像是個透明的有彈性的罩子,任司馬鬱堂怎麼沖怎麼撞也出不去。

司馬鬱堂終於明白,鐘馗只是為了讓他放鬆警惕自願被關在結界裡,那天才把他拉入結界。

那人走到僻靜處,站定仰頭閉眼,深深吸了一口氣。

被鐘馗放在屍體上的衣服發出奇怪的聲音。司馬鬱堂回頭,便看見衣服在收緊,把男屍勒得有些變形。

司馬鬱堂寒毛一豎,背上驟然出了一層冷汗。

如絲線一般細微的煙霧從屍體上飄了出來,一路延伸而去,穿堂過巷最後飄入了紙人的鼻子裡。

紙人原本蒼白的臉泛起了紅暈,紙紮的身體也微微透出了面板的光澤。他滿臉陶醉,睜開眼欣喜若狂地說:“果然是個精力旺盛的壯年男子。主上說的沒有錯,我又活過來了。”

紙人又閉上眼,再次深深吸氣。

男屍的某個部位忽然豎了起來。他睜開眼,‘嗯嗯’叫著,把下半身往前挺著。那件衣服包裹住那突出的地方,摩擦攪動。男屍原本死氣沉沉的臉漲得通紅,還像個活人一般喘息起來。一陣糾纏掙紮之後,他終於重又落回到了木板上,恢複了死寂。

無常衣上濕了一大塊。

不用過去檢視,司馬鬱堂都知道那是什麼。

“鐘馗,你這個變態,難怪這麼自告奮勇的要穿這件衣服。”司馬鬱堂咬牙切齒地暗罵鐘馗。

無常衣把那濕答答的白色黏液慢慢吸了個幹淨,然後又變成白色的煙霧,如絲線一般飄了出去。

才不過一會兒,無常衣又重新開始迫使男屍興奮、掙紮、再一瀉千裡。

男子精魂便這樣一點一點變成煙霧,被無常衣吸走。

原來,那些人就是這樣在睡夢中被慢慢吸幹,根本來不及掙紮就死了。

司馬鬱堂越看越覺得身上冷。

不過,這個男屍既然已經是個死人,如何會總有這些東西綿綿不斷流出來。

司馬鬱堂微微皺眉,十分不解。

無常衣再次收緊。一個小人從屍體上爬了出來,正是剛才坐在鐘馗手上那個。

這一次,司馬鬱堂看見他了。

“麻辣個巴子,真不是人幹的活,有完沒完?有完沒完!”那個老頭罵罵咧咧地一屁股坐在屍體上。

無常衣一察覺到沒有了陽氣,便慢慢松開了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