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花糖忽然出聲說:“我要到周圍找找看。兇手有可能是飛進來的,樹上說不定有痕跡。”眉頭緊鎖的司馬鬱堂被打斷了思緒。

這也不是沒有可能。司馬鬱堂眉頭一挑,立刻帶人去勘查周圍的樹去了。

棉花糖走的時候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鐘馗。

鐘馗等人都出去了,立刻捏了個結界把房間保衛,然後湊近死者,從死者身上捏了一點碎屑,祭起了萬相網。

果然,數量不少的碎屑又從四面八方飛過來,聚在空中。

畢竟這是宮裡,鐘馗擔心有什麼高人在識破了他,所以不敢弄太久,一但檢視清楚就立刻讓一切恢複原樣。

不一會兒,司馬鬱堂又微微皺著眉頭回來了。看來,他沒有找到任何線索。

又逗留了一陣,見棉花糖也沒有任何提示,司馬鬱堂似乎有些失望,便又領著鐘馗他們原路出宮。

路過剛才那個老太監摔倒的地方時,鐘馗聽見有人在低聲議論。

“陳公公怕是不行了。”

“嗯,太醫說,活不過今晚了。”

“可憐。”

他們說的大概就是剛才摔倒的那個老太監。

凡人短短幾十年壽命,每日都有人來來去去。

鐘馗沒有把這些放在心上。

離開宮中,回到寺廟後院,鐘馗忽然讓棉花糖弄來糯米紙。他把糯米紙捏成極其細的碎屑,在空中祭起萬相網。

像是買藥的時候稱斤兩一樣,鐘馗加加減減空中的碎屑的分量,最後終於點頭:“好了。”

他拿來了稱,稱了稱碎屑的總量,大概兩斤多。

“他在幹嘛?”白衣問棉花糖。

棉花糖搖了搖頭:“不知道,說不定是受了那件古怪的衣服的刺激,有點不正常了。”

它話音剛落,鐘馗忽然沖白衣招了招手:“你過來。”

棉花糖汗毛一豎,瞪著鐘馗:“幹嘛?你個隨時發情的種馬,敢打我老婆的主意,我弄死你。”

鐘馗卻笑得極其誠懇:“放心,我不會傷害她。”

只是他越這樣,白衣越不敢上前。

“我就看看你有多重。”鐘馗揚了揚手中的稱。

稱過之後,發現白衣也是兩斤左右。

鐘馗腦子裡的疑惑,終於有了答案:這些碎屑有可能是一件衣服,而且是一件會自己爆開成碎片的衣服。

鐘馗摸著下巴想。

為了證明這一點,他悄悄潛入開始那三個命案現場,稱了所有命案現場的碎屑,發現都是差不多重量。

現在,四條命案終於有了相同的線索,那就是四件一樣奇怪的衣服。死者就是穿了同樣的衣服,然後衣服爆開了,他們才會出現赤身的奇怪樣子。

如果能把苦主找來一個一個問就好了。不過他現在這樣跑去問東問西,會引起人懷疑的。

鐘馗想來想去,還是覺得點撥一下司馬鬱堂,讓他去問最好。

可是怎麼樣找司馬鬱堂才能不引起那個家夥的懷疑呢?鐘馗好苦惱。

偶遇,偶遇最好了。鐘馗一拍頭。

現在正是司馬鬱堂巡視長安城的時間。這會兒他應該走到飯館兒門口了

鐘馗來到飯館,然後坐在樓上,裝作觀景,時不時往下看一眼。

司馬鬱堂遠遠從街尾而來,鐘馗一見立刻下樓走到大堂裡,等著司馬鬱堂路過的時候,他好沖出去。

司馬鬱堂的腳步聲由遠而近。鐘馗抬腳正要出去,忽然聽見一個聲音說話,他便又硬生生又收回了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