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無常衣掙紮得太厲害,鐘馗怕它逃脫,故意讓自己的身體透出一點點陽氣。

無常衣停止了掙紮,又把鐘馗緊緊包裹了起來。等無常衣收緊,鐘馗立刻又變得如死物一般。無常衣糾纏一陣發現無用,松開又想走,鐘馗便立刻又讓身體透出一點陽氣,如此反複。

像是吊了根胡蘿蔔在羊面前,讓羊想吃吃不著被勾引得一直往前走,鐘馗逗得無常衣不捨得離開他,又什麼都吃不上。

外面傳來腳步聲,鐘馗跟棉花糖交換了一個驚訝的眼神。

司馬鬱堂剛把他放出來,又要幹什麼?

鐘馗勾了勾手指,地上那個面具飛起來貼回了他的臉上。

門被人推開,司馬鬱堂快步走了進來。

好少見他走得這麼快,一定是又出了命案,而且死的肯定不是普通人。

“宮中死了一個侍衛,死相跟前面三個一樣。”司馬鬱堂一句寒暄也沒有,直奔主題。

“所以呢?”棉花糖冷冷地回答。

“請您再跟我走一趟。”司馬鬱堂拱手作揖。

“呵呵,我可不能保證不會查出什麼‘吸血魔’之類的怪事出來。到時候是不是為了某些人的顏面,我也會跟鐘馗一樣被弄死在某個湖底?”

司馬鬱堂的身子僵了僵,眼裡忽然透出哀傷的神色,聲音也低沉了下去:“你以為,我就不想他?他是你的主人,卻是我的手足。你沒了主人,只是少了個供你吃喝的主兒。我沒了手足,寸步難行日夜錐心。誰能痛過我?”

說道最後,他渾身都在抖,攥緊了拳頭咬緊牙關再也說不下去了。

鐘馗暗暗嘆了口氣:誰都是身不由己,這事還真是怪不著司馬鬱堂。不過,他現在還不能現身。不然,一定又會有人要他再死一次。

三人沉默下來。司馬鬱堂慢慢恢複了平日那面無表情的淡然模樣。

“去宮裡啊?我沒去過。”鐘馗故意眼睛發亮,捅了一下棉花糖。

“宮裡,豈是閑雜人等都能進去的嗎?”司馬鬱堂涼涼地看了一眼鐘馗。

“呵呵,既然這樣,我連人都不是,就不用去了。”棉花糖冷笑了一聲。

“你……!”司馬鬱堂被棉花糖噎得說不出話來。都說寵物類主人,這個棉花糖跟鐘馗真是一模一樣,都討人嫌。

“他去,我就去。他不去,我就不去。”

“雪延君閣下好歹也是個神獸,為什麼每次都要帶上這個人?”司馬鬱堂皺眉,“莫非,這個人跟他有什麼關系?”

司馬鬱堂說完上上下下專注地打量起鐘馗來。

鐘馗此刻身上穿著一件稻草編制的衣服,要多怪異有多怪異。

“對,你說得沒錯。”棉花糖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