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不響了?”梁柔兒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不會是這個鼓成了精,被你轉暈了吧。”司馬鬱堂也微微皺眉。

“胡說。這樣就轉暈了,還是妖怪嗎?”鐘馗吹鬍子瞪眼,靠近鼓面細細檢視。

他沒有嗅到任何妖氣,和鬼身上特有的森冷氣息。這個鼓絕對是普通的鼓。

莫非是這個廟有問題?

鐘馗退了一步,轉頭看了看四周。白天他就注意到整個寺廟,只有一面這麼大的鼓。

“司馬鬱堂,刑部和長安府衙前面是不是都有這麼大的鼓?”鐘馗忽然出聲。

司馬鬱堂點頭:“嗯,鳴冤鼓都是這麼大。”

“你不是要跟著我一起查案嗎?你把長安城所有鳴冤鼓都找來,我就讓你跟著我。”

司馬鬱堂閑閑撣了撣衣袖:“小事一樁。”

司馬家雖然不算顯赫,可是畢竟四代都在刑部為官,所以,各部各衙門都很給司馬鬱堂面子。聽說他要借鼓,便都立刻給他送來了。

十幾面大鼓一溜煙地在大廣寺廣場上排開,十分壯觀。這些鼓新舊不同,卻大小相同,就連款式也差不多。

“莫非,這些鼓都是同一家做的?”鐘馗摸著下巴疑惑地問。

“嗯。都是長安城裡那個叫仙樂坊的樂器作坊做的。”司馬鬱堂點頭,“而且本朝衙門、各部、以及宮廷所用的樂器都是這一家供的。這已經是慣例。”

“為什麼?”鐘馗湊近看了看,“這些鼓的做工也不見得多精良。莫非是因為便宜?”

“不,恰好相反,仙樂坊的東西比別家的東西價格要貴上一倍都不止,還供不應求。城中達官貴人家裡都以能有一件仙樂坊的東西為傲。”

鐘馗不再追問了。有些事情大家心知肚明,問太清楚了,反而不好。

“要不,把棉花糖叫來吧。”梁柔兒有些猶豫地說。

棉花糖出去遊玩了,所以此刻沒有跟在鐘馗身邊。

司馬鬱堂嘴角抽了抽:“鐘馗,你在柔兒心裡還不如一隻畜生靠得住。”

這一夜,鐘馗沒有叫人把鼓搬到靈骨堂的院子裡,而是任它們放在大雄寶殿的廣場上。梁柔兒早就挨不住,抱著被鐘馗召喚回來的棉花糖睡著了。

“聽說你這一陣子又賺了不少?”司馬鬱堂像是無意一般問到。

“嗯,反正足夠我逍遙快活了。而且那些主顧大方得很,一點也不像某些人那樣言而無信。”

“我就想不明白了,你號稱捉鬼大神,不是應該無欲無求嗎?要那麼多黃白之物幹什麼?難道你不嫌它們太俗氣,會擾亂你的修行嗎?”

“老子的修行早就結束了。”鐘馗說得激動起來了,“再說,大神又怎麼了?大神也是男人。也要解決生理問題。沒錢我怎麼泡妞?怎麼逛青樓喝花酒。”

司馬鬱堂見他越說越不象話,忙幹咳了一聲,示意鐘馗梁柔還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