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問題是,雖在季景州和季涼秋相鬥,是風迴音所願意看到的,她卻還是想要從季景州的手中拿到好處。

她慢悠悠地說道:“我把證據給你們,我有什麼好處?你們不付出一點代價,就想從我手裡拿走證據?這可真是天大的笑話。”

“不給,那就死。”季景州大步走向了風迴音。

他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了人的心口一樣,讓人的心裡壓抑難受得厲害。

風迴音從來沒有見過有一個人能夠像季景州這樣,就算是隨便走那麼幾步路,都能夠走出自己的氣場,碾壓所有人。

他不是在開玩笑。

若是她不給證據,他會殺了她。

即便是感受到了那種被人捏住心髒的危險感,風迴音還是不信邪,想要對抗季景州。

季景州看風迴音不見棺材不落淚,揮動木劍。

明明他手裡握著的是木劍,可是揮動的時候卻有一種鋒利到可以切掉山石的鋒利感。

這樣的木劍看著平平無奇,若是到了一般人的手中,恐怕就連打斷稚嫩的矮樹都費勁。

風迴音一個旋身,便到拿過了屬下手裡捧著的琴。

她的琴音很是好聽,可是其中卻有著濃烈的殺意。

這種殺意排山倒海似的湧向了季景州的劍,劍氣四溢的木劍和那殺意滿滿的琴音相互撞擊。

劍氣被阻滯了一番,但是很快劍氣在季景州增加了內功之後,便如同刀子劃開了布匹一樣,把琴音帶來的洶湧殺意給劈開了。

風迴音的嘴角溢位了血液,她卻沒有時間去擦嘴,手指飛快地動著。

她的手指在琴絃之間上下飛點,琴音帶著兇戾之氣。

這回的音樂聲變得十分難聽,眾人彷彿看到琴音化作了無數面目猙獰的人頭,人頭和潮水一樣沖向了季景州。

那些嘶吼著的人,面目扭曲著,帶著一種讓人畏懼的怨忿,沖向了眾人。

“夢夢啊,你看到那些人頭了嗎?看著可真是可怕。”聶西林心有餘悸,“要是雙雙那丫頭過來了看到這些東西,晚上肯定會做惡夢的。”

雲舒說:“沒看到。”

“為什麼?難道因為你沒有做虧心事,所以不會看到人頭?”聶西林看到周圍有不少人聽到那琴音,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不,因為我比琴音兇。”雲舒朝著聶西林露出了一個甜甜的笑容,“你知道死在我手裡有多少人嗎?”

聶西林想起了斷夢可是存在了上百年的名劍了,都不知道已經嘗過了多少人的血液了。

風迴音的樂聲,根本就是一種帶起人的兇戾之氣和愧疚之心的琴音,並不是真的有那麼多的人頭湧過來,湧過來的其實是人們內心的焦躁和恐懼。

但是雲舒是斷夢劍,斷夢劍的存在就是用來殺人的。

希望一把用來殺人的劍,因為殺人之後有愧疚之心?這根本不可能。

聶西林本想說雲舒有點冷漠無情,但是看看那邊絲毫不受影響的季景州,又覺得兩人其實挺配的。

也許並不是冷漠無情,而是他們看得太清楚了,所以做事才會問心無愧。

那廂,季景州再次揮動劍,也不見什麼聲勢浩大的動靜。

但是風迴音面前的琴卻直接斷裂開來了,而後風迴音猛然吐出了一口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