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她就沒見過這麼膽大的僕人,隱約試探過周茂,周茂只是讓她不用理睬老周,把老周忽視掉就行了。

“夫君,你們又吵架了麼?”看到周茂一出來,段慕蕊便皺著秀眉低聲道。

周茂一把攬住她的肩膀,邊往正院走,邊說道:“不用管他,他哪天不是陰陽怪氣的呢?”

段慕蕊捂唇一笑,夫君形容的真貼切,她每天看到老周就覺得他陰陽怪氣很不好相處,而且她挺怕他的。

第二天,周茂在書房看書看了一個多時辰,起身活動了一下身子,看著窗戶外的雨夾雪,便拿起衣架上掛著對的鬥篷,在外間吩咐丫鬟,讓丫鬟和太太稟報一聲,他出門會友,晌午就不在家裡用膳了。

隨即,周茂就領著一個小廝走了,在街尾租了一輛馬車,在慣常去的一條街下了車。

因為臨近晌午,天色明亮,街上的行人還是有不少,更有不怕冷的哈著熱氣搓著手在寒風中聊天。

沒逛多久,周茂便發現自己被跟蹤了,他只是嘴角流瀉出一絲冷笑,便自顧自做自己的。

想知道幫助他的人是誰?然後才好知道他留了什麼後手?

這兩天懷王正和紀博軒視察店鋪,現在懷王三不五時被父皇和兄長抓去做一些無聊的事情,於是生意上的事情基本上都全依託給紀博軒了,不過抽個一兩天視察店鋪,交流一下生意上的事情還是有的。

因為多了一個未婚妻,未婚妻雖然小了點,但長大之後,絕對是一個不可得多的美人,懷王心頭還是挺滿意的,於是在街上閑逛時,便想著搜羅一些有趣的物件,送到定國公府討未婚妻歡心。

正好一間木雕鋪子正在售賣冰雕,雕刻的圖案栩栩如生,懷王看了很喜歡,想著正好送給未婚妻解悶。

紀博軒一臉鬱悶道:“你不是不想早點成親麼?怎麼看起來這麼高興呢?”

懷王頭也不抬就說道:“哦,我成親的時間起碼在五年之後,那時候已經不早了。”

還晚了,都過二十歲了,雖說男子及冠而成年,但少有真的等到及冠才成親的,所以說晚還真不是假話。

紀博軒心頭吐血,面上鬱郁道:“我娘說年後就給我定親……”

他也不想就這麼早成親啊,誰知道女方長得是扁是圓?他想娶個漂亮媳婦兒,他現在攢下不少家當了,可以買許多漂亮首飾給媳婦兒,要是媳婦兒不漂亮,戴起來就不好看了。

還清十萬元債務的懷王現在賺了許多錢,於是非常豪爽的定了店裡最大最豪華的冰雕,直接讓掌櫃派人送到定國公府,說送給李三姑娘的。

掌櫃會意,笑容滿面道:“好的,王爺,小的這就讓人送到定國公府。”

懷王殿下年紀不大,但討女子歡心的手段卻不少,豪氣也比那些大老爺們爽快多了。

從木雕鋪子出來,抬頭就看到對面的周茂,懷王頓時心裡哀嚎,怎麼又遇上他了?

這特麼是什麼緣分?孽緣吧?

周茂也看到懷王和紀博軒了,他遠遠朝他們拱手一禮,然後穿過街道走了過來。

一刻鐘之後,懷王、紀博軒和周茂坐在了一間酒樓雅座。

懷王再一次懵圈,每一次遇上週茂他都不知不覺被他牽著鼻子走,這種感覺真的很不爽。

紀博軒卻沒有這種感覺,不過他和周茂沒有私交,純粹就是因為和懷王在一起,而與周茂碰上了這麼幾次。

點菜時,周茂讓小二上了一壺熱酒,冬天嘛,喝酒最熱和。

“等等,周茂,你今天吃錯什麼藥了,怎麼會想喝酒?”

周茂歉意一笑,隨即臉上掛著無奈的神情,說道:“心頭有點煩,想一醉解千愁,懷王殿下相陪麼?”

懷王趕緊擺手:“本王不陪!”

周茂輕輕一笑,看著懷王,嘆道:“殿下,真羨慕你。”

懷王和紀博軒頓時滿頭霧水,小二先拿了酒進來,周茂執著酒壺倒了三杯酒,端起自己那杯,說道:“在下就先幹為敬。”

懷王和紀博軒舉起酒杯裝樣子,然後放在嘴邊抿了一口,看著周茂一飲而盡,兩人對視一眼,眼底有著茫然。

這家夥是心情不好,所以逮著他們傾吐苦水麼?還有這家夥說的羨慕他是什麼意思?懷王表示不解。

喝了兩杯酒,周茂臉上飛起一絲紅暈,他嘆道:“懷王殿下,請教你一個問題,如果你的父親從不承認你的存在,你會怎麼做?”

懷王兩眼發直:“……啊!!!”不知道啊,這題超綱了啊。

周茂嗤笑道:“說起來可笑,殿下若是知道我的身世,只怕不會想與我這樣的人相交來往。我的身世有些不堪入耳,我孃家道中落,流入青樓,後來遇上我父親,便成了我父親的外室,因為我父親家族的關系,我一直沒有認祖歸宗……”

懷王和紀博軒兩眼茫然,心中暗道,看不出來啊,這家夥看起來這麼風光霽月,原來身世這麼悽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