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死了就好了。”阿籠再次聽見自己對著那個女人這樣說。

這個女人是揍的她最兇的一個,正是當時說出,那句,“揍死她,揍誰的。”的女人。

阿籠沒想過,人性在這種境況下,還會有最惡毒的形式。

那個女人本就要死了,在眾人的語言攻擊下,更是要死了。

這時,有人說了一句話。

“你都要死了,我們都快渴死了,要不你死前做回貢獻,也算是成全了我們的姐妹之誼,將你的血給我們喝一點吧,我保證只喝一點,姐妹一場,你也不想看著我們就這麼死了吧。”

現場有一瞬間沉默。

雖然每個人沒有說話,阿籠不知道此刻自己的眼神是怎樣的,但她知道,饑餓交困的極致下,快要崩潰的身子,理性慢慢的消逝。

每個人的眼神都在散發著一種蠢蠢欲動的資訊。

這一刻,圍坐在篝火周圍的人類,似乎不是人類,是一頭頭野獸。

阿切的眼神中散發的光芒比所有人的都耀眼,阿籠不知為何會這麼認為,現在阿籠知道了,那是一種理性的光輝,在所有人失去理智時阿切的眼中卻依然有著人類的理性。

但在其中還有其他的東西。

在到達所謂的目的地的時候,阿籠認出,那是一種名為詭計得逞的光芒。

在女人驚恐,憤怒絕望,但微弱的掙紮中,一個傷口出現,慢慢另一個傷口出現。

慢慢。

越來越多的傷口出現。

趴伏在一起的人們如同水蛭在吸食同類的血液,卻像吃到了什麼無上的美味。

阿籠沒有過去。

等到所有人都喝飽了,有人抹著嘴尖的血液,這才發出一聲驚叫,“啊~~!!”她這是做了什麼。

看向已經沒了聲息的屍首,越來越多的人開始尖叫,有人開始嘔吐。

一陣的驚慌之後。

有人恍然,看著周圍如自己一樣的人們,茫然不知所然。

然後她看到了一個異類,阿籠,一個人抱膝蹲坐在那,看著她們就像一個旁觀者在冷眼看著她們。

另一個思維上線。

女人內心,愧疚,恐懼,道德壓迫下,女子沖著阿籠的方向失聲尖叫,“為什麼你沒有喝,你怎麼能不喝,憑什麼你不喝,你給我喝,你也給我喝,給我喝!”

女人的尖叫叫醒了其他人,也許是下意識的轉移注意力,想要逃脫良心無法承受的譴責。

眾人的目光再次轉向了這個少女。

“喝!”

“喝!”

“喝!”

“阿籠,乖,喝了。”男人溫柔的走下來有如神明誘導著倉惶的少女。

“喝,或者死。”

在死亡面前,阿籠選擇了喝,她不想就這樣默默的死去,那比在那不堪的家鄉死的還有屈辱。

她要活著,至少不能死在這。

後面的事情變的那麼的順利應當。

有人餓了。

喝飽了不代表不餓。

人就是在做錯了一件事後,會想再做錯一樣也沒什麼了吧,反正都做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