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籠是不甘的,她覺的自己賭對了。

在這一群女人中她原先是弱勢的,但她的心思在這弱勢之中漸漸的磨煉的比常人更細膩了些。

戰亂的江國,除去頂級的世家,便是尋常世家也遭到了戰火的波及,稍不慎,一生心血便毀於炮火之中。

何況是尋常人家。

此夜入睡,也許第二日便看不到那新生的太陽。

每日在這種戰戰兢兢的恐懼中,熬過一個又一個夜晚,就怕不小心成了這黃土中的一小撮。

阿籠曾最喜愛的動作便是,雙手捧起地上的黃土,在風來之時,漏出指尖縫隙,看那土一點一點的飄落,隨著風飄向不知名的遠方。

好似她也隨著那風一起飄向了心愛的地方。

但那時的阿籠,不想就這麼每天每天每天,一天一天又一天重複著認命一般,等待著死亡的降臨。

阿籠怕的不是死,怕的是如這不知名的黃土,隨風飄便飄了,卻不被人知道。

平淡的死亡,才是她最懼怕的東西。

所以在阿切出現後。

阿籠就被阿切那種果敢,無畏,敢與命運抗爭的某種東西吸引住了。

阿籠也不知道那是什麼。

大概就是激情。

當時的江國已經一片混亂,是江國最混亂的時期,由原先的三黨之爭變成了五黨之爭。

混亂的局面到了,敵我不分的地步。

佔據了地盤的世家佬們,抱著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人的想法,對於出現在周邊的不論是誰,只要不是認識的人,便會毫不猶豫的格殺當場。

平民流離失所,土地無人耕種,路邊的野草也變成了可以食用的食物。

有些錢,權,有關系的造就聯絡了人跑向國外。

什麼都沒有的平民卻跑不出去了。

想要透過江國的關卡,尋求出路,難上加難。

除了江國北邊的那片森林,那裡沒有人把手。

因為裡面毒物頗多,走進去的人沒有見到有出來的。

常常望向森林的阿籠在聽到阿切提出穿過森林的提議時毫不猶豫的同意了。

一路上兩人又碰到了好些人。

但阿切只挑了落單的年輕的女性。

阿籠並沒有在意,在阿切女性危險性更小的解釋下,本就沒懷疑的阿籠在想到國內某些駭人的傳聞後。

很快就釋然了。

一行人走走停停,相處也甚是融洽,只,最先與阿切一塊的阿籠,開始形單影只,隊伍內只阿切一個男子,而阿切本就生的高大威猛,樣貌不俗,幾個女人為了爭奪阿切,時時的緊靠在阿切的身邊。

阿切也似乎是樂在其中。

而阿切開始還會與阿籠解釋一些,解釋大家沒什麼。

後面阿籠看的分明,為自己開始心動卻沒開始的戀情悲傷過,但想到以後就能出了江國,過上嚮往的生活,阿籠就開始慢慢振奮了精神。

這一望無際的森林,阿籠知道那端連線的便是強國,瀾國,那裡是一個沒有戰亂,歌舞昇平,每個人都充滿歡笑的地方。

阿籠很嚮往,也想要在那個地方過不一樣的人生,她相信自己可以的。

只是隨著進入森林的時間越來越長,矛盾開始出現了。

最開始是,有人的死亡,饑餓還好,最重要的是水,只有清晨葉片下的幾顆露水,可以解解渴。

直到有人在清晨喝了葉子上的水,突然死亡後,這種狀況就更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