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竹的臉紅得滴血,只感覺到一道審視的目光在她裸露的背上逡巡,讓她恨不能找個地洞鑽進去!

沈令安看著她雪白的背部,傷口上的痂已經脫落,呈淡淡的粉色,邊緣還有一圈淡淡的烏青,應當是沒有大礙了。

“沈相,我真沒事了……”孟竹再次小聲重複道,掙紮了下身子,想要提醒某人他該讓她把衣服穿上了。

可沈令安卻一直沒有動靜,過了好一會兒,他突然微微俯身,略帶涼意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你沒穿褻衣?”

轟地一下,孟竹覺得自己這輩子的臉都在這個人面前丟光了。

她窘得不能自已,差點就要哭出聲來,過了一會兒,她才有些委屈地開口道:“幹衣服裡沒有褻衣……”

“孟姐姐,你好了嗎?”就在這時,小皇帝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身上的壓力驟然一鬆,孟竹總算得了自由,慌忙揹著沈令安,再將中衣穿好,對著門外道:“馬上就好。”

沈令安已經回了自己的房間,孟竹跳下床,將外衫穿上,又整理了下微濕的頭發,這才開門走了出去。

小皇帝站在外面,手裡拿了一串糖葫蘆,見她出來,遞給她一串,道:“孟姐姐,沈缺讓人準備了這邊的特色菜,我們快去吃吧。”

孟竹發現小皇帝其實是個小吃貨,而自己跟著他,也離吃貨的這條路不遠了。

孟竹跟著小皇帝到二樓的雅間坐下,桌上已經擺了一桌子的菜,還有一些小吃,孟竹在小皇帝邊上剛坐下,就看到沈令安推門進來,那一瞬,孟竹似乎看到他的目光在自己胸前打量了一眼,孟竹被這簡簡單單的一眼窘得面紅耳赤,當下就縮了縮身子,恨不能把自己變成一隻鴕鳥。

天色已然黑了,等小皇帝吃飽後,沈令安便下令返回行宮。

一行人剛走出客棧,一支箭突然射了過來,孟竹嚇了一跳,就見沈缺已經揮劍擋下了那支箭。

沈令安眸光微沉,喝了一聲:“沈缺,帶小公子上馬,其他人掩護他們先走。”

沈缺得令,一把抱住小皇帝就躍上了馬,小皇帝慌忙轉頭看了眼沈令安和孟竹,眼中流露出一絲擔憂,“沈相,孟姐姐……”

不過,他的話還來不及說,身下的馬便已狂奔而去。

沈令安攜著孟竹上了馬,也跟了上去。

不時有箭矢射過來,都被護衛一一擋下。

孟竹第一次遇到這種場面,連大氣也不敢出,只緊張地聽著動靜,耳邊風聲掠過,還有箭矢飛過,孟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沈相小心!”不知誰大叫一聲,沈令安策馬往邊上一避,但孟竹還是聽到一道不尋常的聲音,那是箭矢沒穿透衣物、沒入血肉的聲音。

孟竹連忙轉頭看他,緊張地問道:“沈相,你是不是受傷了?”

“無事。”沈令安面色無異,連聲音也沒有半分波動,孟竹幾乎要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可很快,她就看到他的肩膀上插著一支黑色的劍,孟竹甚至嗅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孟竹的心頓時一揪,“沈相,你,你受傷了。”

沈令安沒有再說話,他的全副心思都放在身後的追兵身上。

突然,身下的馬長鳴一聲,跪了下去,孟竹和沈令安倏地朝地上滾了下去,好在沈令安反應快,抱著孟竹便躍了起來,免去了摔到地上之苦。

兩人堪堪站定,一護衛便從馬上躍下,喊了一聲:“沈相,上馬!”

沈令安毫不遲疑地抱著孟竹躍上了那匹馬,不過接連兩番動作,倒令沈令安肩上的血流得更多了,他的臉色也微微發白。

追兵緊追不捨,看起來有二十幾個人,都騎著馬,著統一的黑衣,裝備精良,一看就是經過專業訓練的。

孟竹沒受傷,也嚇得臉色發白,敵眾我寡,怎麼看都是一場不對等的生死對決,更何況沈令安還受了傷,想想都令人害怕。

沈令安察覺到她微微顫抖的身子,突然摟緊她的腰,在她耳邊哼了一聲道:“膽子這麼小?當初是吃了什麼熊心豹子膽,敢強了本相?”

“……”孟竹萬沒想到生死關頭,他還惦記著這茬,她窘迫不已,當初那不是中了□□、精蟲上腦、神志不清、身不由己麼?

可她也知道,如果躺在那裡的是李大人,就算她再身不由己,寧願死也不會讓他近身的,更遑論自己主動去靠近了……

所以,歸根到底,她是色迷心竅。

孟竹沒想到自己在這緊張萬分的情境下,竟然還悟出了點之前沒敢細想的心思。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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