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令安眸光微暗,一想到差點被別人看到她這副衣裳半透、曲線畢露的模樣,心中便騰起一陣無名火。

孟竹也顧不得身上的衣服是沈令安的,緊緊抓著衣裳,確保自己沒有走光,這才敢抬頭,這一抬頭,才發現廣場裡,人人手裡都拿著盆或瓢,正在互相潑水,連沈令安和小皇帝都不能倖免。

她看著那些人高興玩鬧的模樣,恍然大悟道:“原來這善舞節還有潑水的習俗。”

小皇帝很是興奮,對著身後的護衛道:“去拿水,本公子也要潑。”

沈令安瞥了他一眼,道:“帶小公子去客棧更衣,我們回去。”

沈令安話音剛落,小皇帝便被沈缺一把抱起,一行人迅速地往最近的客棧走去。

“我還沒玩夠呢!”小皇帝氣呼呼地捶了捶沈缺的肩膀。

孟竹一直被沈令安護在懷裡,街上也都是互相潑水的人,他們走得再快也不能倖免,好在沈令安幫她擋了大部分的水。

等他們到了客棧,所有人的衣服都濕透了。

有護衛已經先行買了幹淨的成衣備在客棧,並且準備了幾間上房,小皇帝終於被沈缺放了下來,有些心不甘情不願地進了一間房。

孟竹身上濕噠噠的,早就恨不得把衣裳換掉了,她匆忙進了房,鎖上房門之後,便將身上的濕衣服都脫了下來。

等她拿起新衣服的時候,才發現一件窘迫的事——竟然沒有褻衣!

她驟然想起衣服都是護衛買的,可能只是隨手拿了幾件衣服……

孟竹不可能再把濕掉的褻衣穿回去,不然外面的衣服也會被沾濕,她也沒那個臉皮去跟護衛說她還需要一件褻衣。

孟竹猶豫了半天,最終只能匆匆忙忙將衣服套上,好在那護衛買的衣服是偏保守的款式,布料也是棉質的,還備了中衣,應當不至於被人看出來。

孟竹穿上中衣後,去銅鏡前照了照,確保沒什麼問題,才去拿外衫準備套上,哪知她走得有點急,腳不小心勾到了屏風,一時沒能穩住,連人帶屏風摔到了地上。

孟竹被摔懵了,疼痛倒先不說,一想到剛剛的動靜,也不知有沒有被人聽到,想想都讓人羞愧。

她正準備爬起來,突然聽到房門開啟的聲音,她一愣,猛地看向門口,發現房門關得好好的,這才放了心。

哪知下一刻,她就聽到沈令安冷淡的聲音,“怎的這般不小心?”

孟竹猛地抬頭,循聲望去,見到沈令安竟從隔壁走了過來,她這才發現,兩間房中間,竟還有一扇相同的門。

孟竹頓時面紅耳赤地從地上爬起來,匆忙拿過外衫,遮擋在自己的身前,磕磕巴巴道:“我,我沒事……”

“當真沒事?”沈令安面不改色地朝她走近,問道。

孟竹點頭如搗蒜,連眼睛也不敢看他,“我真沒事,沈相先回去吧。”

沈令安卻似沒聽到她的話,兀自朝她走來,可他走一步,她便往後退一步,一副怕他吃了她的模樣。

沈令安的眼神冷了冷,“過來。”

孟竹連連搖頭,又往後退了一步,不過,這一退,她才發現,她已經靠到牆上,退無可退。

孟竹的心頓時慌了慌。

客棧裡這麼多人,她真怕他會像上次在遊船上那樣,突然欺負她。

“孟竹,本相的耐心有限。”沈令安的目光冷冰冰地落在孟竹的身上,讓她不由顫了顫,其實她很怕沈令安喚她“孟竹”,他每次說這兩個字,心情似乎都不太好。

孟竹最終還是慫了,磨磨蹭蹭地走到沈令安面前,仰頭看著他,期期艾艾地問道:“沈相,你想與我說什麼?”

沈令安低頭看著她那像是受驚了的小兔強作鎮定的模樣,臉色稍稍好了些,淡淡問道:“背上的傷可好透了?”

孟竹倒沒想到他會問這個,忙點頭道:“基本不疼了。”

“給本相看看。”

孟竹萬萬沒想到沈令安會說出這句話,他倒是一本正經的模樣,可孟竹的臉卻紅了,近乎慌亂地搖了搖頭。

眼看她就要再度逃開,沈令安突然伸手攬過她的腰,逕直將她抱到了床榻上。

孟竹連掙紮都掙紮不得,便被他強行按著趴在了被褥上。

孟竹簡直要哭了,這人怎麼想一出是一出?還一點都不給人反抗的機會。

“我真沒事……”孟竹話音未落,便覺衣領被人往後一扯。

孟竹連忙伸手去摸衣帶,這才發現衣帶竟已被解開了……

孟竹正要伸手去扯衣服,沈令安卻突然按住了她作亂的手,中衣就這麼輕輕鬆鬆地被他半褪到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