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紙條傳情疑私情,跟蹤李郎探真相(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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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紙條傳情疑私情,跟蹤李郎探真相
蔓菁見大娘子臉色微變, 趕忙擺手解釋道:“怪我,怪我,應該在大娘子醒的時候就跟你說清楚的。那個紙條是蘇郎送來的, 姑爺是受了他們的委託, 來重新查驗兩個月前那個當街被捅死的藝妓的屍體。”
“藝妓的屍體?”
任白芷微微一怔,這事她倒是有些印象。
“不是說她的前情郎是最大的嫌 疑人嗎?”她想起之前在任一多的報紙上看到的報道。
那篇文章, 在一眾指責藝妓不檢點的報道中獨樹一幟,實實在在地採訪了被害者的親朋好友, 還原了整個案情脈絡。
先簡單介紹一下這位藝妓, 就叫她翠花吧因為報道裡沒有寫她的真實姓名)。
翠花, 二十歲, 本是樂坊的一名普通表演者, 雖然名氣不算大, 但演技和唱腔皆屬上乘,算是個十八線的女藝人。
然而,在七月十一日那日, 她在前往樂坊的途中,於等馬車時,突遭蒙面人持刀連捅數刀,因失血過多,搶救不及時而亡。
案件發生在大白天,人來人往的大街上,自然迅速傳遍京城, 成了坊間議論最多的新聞之一。
翠花死後, 各大小報紛紛爭相報道此事, 甚至加上了自己的“獨家分析”,借機蹭熱度, 賣報紙。
任一多的報紙也不例外,他們也想借此提高銷量。與別家只會添油加醋、胡亂編排不同,任一多的報道顯然更下了功夫。
因翠花的身份特殊,再加上她是女子,別的報紙大都一口咬定她“本身不幹淨”,照搬“受害者有罪”理論,說她既然是樂坊女子,就定然不是良家女子,多半是玩弄恩客感情,才被情殺,又或是與人合謀敲詐,最後因分贓不均而自食其果。
然而,任一多的報道卻走訪了翠花的生活好友與工作夥伴,盡可能地還原了事實真相。
翠花自幼家貧,因戰亂隨父母流離至京郊一處偏遠村落。因家境貧寒,無以為生,最終被送入樂坊學戲,換取吃穿。
自十二歲登臺起,她便開始擔起養家重任,將賺來的銀兩供養年幼的弟弟妹妹,撐起一整個家。
直到去年元宵,她因機緣巧合,結識了一個名叫盛十的男子。
那是一個風度翩翩的男人,三十出頭,身高足有六尺,自稱在樂坊旁的徐家馬廄養馬,偶然聽聞她的唱曲,便成了她的忠實歌迷。
兩人一見如故,隨後頻頻相約,一同踏青、賞花、打馬球,甚至在盛十的示好下,翠花也逐漸對他生出幾分情愫。
可不久後,翠花便察覺到了一絲異樣。
盛十出手闊綽,贈予她的皆是名貴之物,露華濃家的金縷大衫,劉記金銀鋪的金玉高冠,花間坊的玉樹明金香,甚至連剛上市的茄瓠都未曾落下。
如此手筆,絕非尋常養馬人所能負擔。
翠花起初雖有疑慮,但每次詢問,盛十都會輕描淡寫地笑道:“我如此喜歡你,自然要給你最好的。”
那時的翠花天真地以為自己得到了一個富家公子的深情寵愛,便欣然接受了這份感情。每次外出,她都會按照盛十的要求打扮自己,以迎合他的喜好。
但漸漸地,盛十的佔有慾越發強烈。
他不許翠花與別的男人交談,甚至不許她與樂坊的姐妹親近。若是她在慶功宴上多說了幾句話,盛十便能在宴會結束後站在她家門口,冷著臉將她在席上的言行一一細數。
他不許有人勸翠花離開他。曾有一位樂坊姐妹看不過去,私下勸她早早斷了這段孽緣。可沒過兩日,那位姐妹便在回家路上遭到無端毆打,整整數月無法下床。
他甚至以“我不願任何人窺見你的美”為由,提出讓翠花退出樂坊,住進他為她購置的小別院,今後只為他一人唱曲。
至此,翠花終於從“霸道少爺愛上我”的夢境中驚醒,萌生了分手之意。
然而,盛十豈肯輕易放手?
他先是以“贈品價值不菲”為由,向翠花索要大額金銀,頻頻騷擾,名曰“收債”。可當翠花典賣衣物,湊足銀兩歸還之後,他卻變本加厲,直接放話:“你逃不掉。”
從那以後,翠花家接連遭殃。
農田頻遭破壞,田地裡的莊稼屢被踐踏;甚至,京城多個花樓娼館的宣傳冊上,竟赫然加上了她的名字,致使她每次演出完畢,都會有不懷好意的男子上前邀她“作陪”。
翠花忍辱負重,咬牙堅持,可她的父母實在看不下去,終於帶著她到衙門報案。
然而,官府卻未將此事視作大案,甚至未曾立案調查,最後不了了之。
直至七月十一日,她在街頭被人當眾刺殺。
“所以……”任白芷回過神來,皺眉道,“李林竹今晚,就是為了查這件案子?”
蘇溫景見外甥女發問,嘆了口氣,點頭:“我們懷疑,翠花的死另有隱情。仵作的結論我信不過,聽人說,李兄之前曾有過驗屍經驗,所以這才委託他前來一趟。只是沒想到,遇到你這麼個天天只曉得吃醋的大娘子。”
見任白芷要發火,他繼續補充道:“本來依照我那幾日的走訪,此案理應快要水落石出,只需找到那名喚盛十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