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她已是懷了他兄長的骨肉,那是他之侄兒,他怎可能為了一己私慾令他們骨肉分離

這是絕無可能之事。

祁紀元如此想著,緩緩看了她一眼,緊接著便掀簾而出,在夜幕來臨時於客棧之中留宿了下來。

……

自穆炘走後,謝靈均實在餓極,便接過女侍衛遞來的幾張餅,之後她便沉睡了過去,此時她聽到了窗外落雨之聲,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

藉著半點月光,她發現自己竟在一間陌生的床榻之中,看著房內的佈置,這大約是在客棧。

只是,這又是何處

她撐著身子起來,腕間傳來一股異樣,低頭一看,原來那隻藏族的手鐲還在她手腕之處,朦朧的發著彩色夜光,隱約還有一股淡淡香氣。

很快,她迅速回憶起了那日穆炘為她戴上它之模樣,以及之後他說的那些話。

她是半個字也不信。

對於一個險些就要將她掐死的人,她怕他都來不及,怎可能會跟他

至於他那些話,不過就是拿來哄女人的。

思及此,謝靈均撥了撥手鐲正欲將它取下,怎料它似牢牢被禁錮在自己手腕之間,根本就無法取出。

嘗試數次之後,她不得不放棄如此想法,正欲下床之際,門外窗來一位女子的聲音。

“夫人,您可是醒了”

不是那名女侍衛冷冰冰的聲音 !

謝靈均美眸圓睜,扶住床旁,令自己穩住身體,又取了幾步之外桌上的硯臺握在手心,這才開口,“你是何人”

門外柔柔的聲音傳來,“奴婢是柳嫣,夫人還記得嗎?”

此為祁紀元身邊的侍女,謝靈均隱約有幾分印象,頓時放下了幾分心防,喚道:“你進來。”

“夫人可要吃些什麼?”

柳嫣掌燈進來,如此道了一句,又命幾個丫鬟過來點上了燈,頓時房間亮了起來,她含笑著向謝靈均走了過來。

“夫人可還好”

“方才奴喂您喝過坐胎藥了,想必小主子也是無礙。”

謝靈均呆滯了許久,思緒似一隻扁舟在河海之中飄飄蕩蕩,終於在眸一瞬徹底回神過來,驚道:“你說什麼”

柳嫣凝神片刻,有些狐疑地多看了她幾眼。

“您不知道嗎?”

“您已是有了一月有餘的身孕了……”

謝靈均難以置信,杏眸之中滿是茫然若失。

應是得了柳嫣的稟告,很快,祁紀元便走了過來,當她之面再次為她把脈,肯定地道:“靈均,是真的,孩子已是快兩月了。”

祁紀元通醫理,況且他從不對她說半句假話。

這次,謝靈均不得不相信了。

近兩月前,究竟是哪次,難道是跟祁淮序在他書房那次嗎?怎麼就懷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