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行,我跟你保證,我以後不帶你三叔賭錢行了吧?”錢老九抓了抓頭髮,說。

你三叔自己去賭的話,那可不能怪我!

安桃眨巴眨巴眼睛,看他。

“真的,你快呸呸呸,”錢老九眼珠兒一轉,說:“這樣吧,你說‘贏’,一直說,說十遍!”

安桃不吭聲。

“不是吧,小孩兒,我都跟你保證了,不帶你叔耍錢去,你咋還不聽話呢?”錢老九有些急了:“喂,你跟著叔叔說,‘贏’。”

小糰子不理睬。

錢老九:“……”

瘋了。

他抓了抓頭髮,心道,瘋了、瘋了、一定是我瘋了,要是沒瘋,我為什麼要頂著大冷天,來跟一個小丫頭片子廢話啊!

“唉,你就當我腦子進水了,說胡話呢,”錢老九嘆了一口氣,有些認命了,將糖塊塞到安桃的手上,說:“去吧,糖給你,玩去吧。”

一顆圓圓的水果糖落到了安桃的手心。

她看了看錢老久灰敗的臉色,又看看掌心的水果糖,抿了抿小嘴兒,說:“贏。”

“啊?”

“贏!贏贏贏!”

安桃奶聲奶氣地喊了五聲贏,然後哼了一聲,小腿一邁,跑遠了。

留在原地的錢老九:“……”

等等。

他有點夢幻、又有些懵逼,更多的則是——感慨。

難怪、難怪村裡人都瞧不起自己,總說自己傻,當時的他還不服氣,現在想想,他們說的真有道理啊!

自己要是聰明人,怎麼可能會將小孩子的話當做神的旨意,一心想要聽她說上一句“贏”呢?

現在聽到了,他又覺得心裡面空落落,好像幹什麼都提不起勁兒了。

沒希望了。

白搭進去一塊水果糖。

他裹了裹衣裳,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家走。

另一邊,安桃腳底抹油一般往顧家跑,剛一進門,就被顧惜年逮個正著!

“你跑什麼?”

他一把拉住小糰子,凝眉:“有狼追你?”

“嗷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