稱其為書香門第,絕對是實至名歸。

張楚山,今年二十三歲,乃是張家老爺的幼子。

他十七歲便高中秀才,是遠近聞名的神童。

一刻鐘後,張楚山腳步匆匆,神色略帶興奮地來到左院客房處。

雖是夜晚,客房內依舊燈火通明,透過窗戶,依稀可見有人正坐在門口。

待他來到近處,才看清楚,那是一位二十歲左右的年輕男子,正是跟隨劉思行前來投靠聖教的黃宗羲。

黃宗羲看到張楚山,趕忙站起身來,臉上滿是熱忱,拱手拜道:“張兄。”

一邊說著,一邊微微欠身,以示尊敬。

張楚山趕忙還禮,臉上帶著親切的笑容,說道:“黃兄。”

問候過後,他抬眼朝著房間望去,依稀能聽到其中傳來熱烈的討論聲,不禁微微一笑,說道:“這是輪到黃兄值班了。”

黃宗羲嘴角上揚,露出一抹笑意,說道:“是啊,他們還在裡面熱烈討論聖教的思想主張,以及如何限制權力。”

說到這裡,黃宗羲下意識地哈了哈冰冷的雙手,十月的寒冬,寒意凜冽,著實讓人難以忍受。

不過一想到聖教那些思想主張,那些前無古人的深刻見解,黃宗羲的面色瞬間變得紅潤起來,整個人也格外精神,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張楚山爽朗地大笑起來,笑聲在庭院中迴盪,說道:“哈哈哈,真是妙不可言。可惜我不能陪你們切磋一番,實屬可惜。”

說著,他伸手輕輕拍了拍黃宗羲的肩膀。

“走,進屋,我有南陽的最新訊息。”

聽到南陽的訊息,黃宗羲雙眼瞬間亮了起來,就像夜空中突然綻放的星辰,急不可耐地問道:“南陽,可是聖教有了行動?”

“嗯。”

張楚山重重地點了點頭,而後抬起腳,踏上臺階,伸出手,輕輕敲了敲房門,這才緩緩推開。

房間內還有四人,都是二十歲左右的年輕男子。

大半個月前,劉思行邀請了四位至交好友偷偷前來南陽,一心想要投奔聖教。

但無奈朝廷封鎖太過嚴密,他們只能暫住在好友張楚山的家中。

張楚山雖是秀才功名,但對聖教的思想推崇備至,在得知劉思行一行人的目標後,極為爽快地應了下來。

至今,劉思行等人已經在張家暫居三天。

他們身份敏感,不能隨意外出,平日便在房間內論道。

討論聖教的思想,以及四個問題。

當然,為了以防萬一。

他們每次討論的時候,都會安排一個人在門口端坐著,時刻留意周圍動靜,防止被外人聽了去。

早在張楚山和黃宗羲說話的時候,他們便已經聽到了兩人的聲音。

對於張楚山的到來,眾人並不感到驚訝。

“張兄。”

眾人紛紛開口打招呼,臉上帶著友善的笑容。

“劉兄。”

“王兄。”

張楚山一一回應。

客套之後,張楚山神色激動,聲音微微顫抖地說道:“聖教北伐了。”

聽到這話,房間內瞬間變得鴉雀無聲,所有人都愣住了,臉上滿是震驚與興奮交織的複雜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