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怎藏嬌(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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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怎藏嬌
一隻紅色衣袖的手正拿著眉筆在謝耀海臉上畫眉添妝,添妝的手又倒了兩杯酒,手的主人和他一道坐在窗邊,彎腰伸手,抬起他的下巴親了一口,而那竟是風殘月!
沈耀年簡直瞳孔地震,怎麼會是風殘月?
風殘月忽然覺得陰風陣陣,心中拔涼拔涼……感到一股涼意,忍不住把謝耀海摟入懷中,撥了撥他瘦得見骨的手臂上一串銀手鐲,如果不是他還有心跳,甚至以為這是一個被吃得沒有靈魂的空殼子。
剛見他的時候,謝耀海罵人不帶一句重樣,什麼混賬狗賊不重複,現在卻沉默寡言不發一句言語,像是一具人皮包裹著些許肉的骷髏,沒有靈魂。
沈耀年死後,從前得罪過的人見他不在了,之前不敢尋仇,竟把謝耀海抓起來沒日沒夜審問著,大概抓過幾回又跑了幾回,謝耀海不敢讓姐姐知道,就獨自忍著不說,而家中僕從也只是知道江湖人經常尋他,只知道二少爺也經常不在家,完全不知道他被抓起來的事。
那些滿嘴仁義道德的江湖人士,殺了也便殺了,和何時幾說一聲就當冥界公務處理了,但風殘月不敢在人間開殺戒,怕上回缺月罵他半個月,又怕被發現他和謝耀海有過好幾次不可描述的事情,一直都心虛著,只好把他放在這裡自己看著。
沈耀年眼中卻只見弟弟被風殘月囚在窯子裡,還穿得不倫不類,瘦得快認不出樣子,自然是收不住煞氣,恨不得直接把風殘月劈了。
風殘月摸摸他的手,冰冰涼涼,在椅子上扯了一件紅色披風裹住謝耀海,順道想把窗戶關了,此時一陣大風吹來,把門都吹開了,一股冰冷陰寒的氣息迎面而來,風殘月下意識把他護在身後,連忙抽出放在桌上的佩劍,卻見是沈耀年冷著臉緩緩一步步踏進門來,手上已經提著一雙佩劍。
見來者是他,風殘月心定了一點,又馬上有點心虛。
謝耀海直接嚇得抓著風殘月的手臂不放,整個人發著抖,沈耀年見他赤著腳,腳踝和手腕上都掛著一排銀色鐲子,上面全是鈴鐺,稍微一動就啷當作響;風殘月冷笑一聲:“潛山鬼王,夢靨何時已在此,怪不得剛覺得陰風陣陣,原是您老人家在啊。”
雖然知道這一天始終會來,卻沒想到是這情景下來的。
風殘月知道他有冥王九成修為和法力,自己自然打不過,而且也不敢傷他,有點被那身周煞氣稍微鎮住,想和他出去打,卻被謝耀海緊緊抓住不放,只好轉過頭對他道:“我很快回來,不要怕。”
沈耀年也不傻,若是風殘月囚他,怎麼會抓著不放手,早該趁機會跑出去了,他半信半疑將其中一把佩劍收回,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你不知道?”風殘月不知道說什麼,轉身在他額上親了一口,想趁機把手臂收回來,“不怕不怕,我就和你哥哥出去說句話。”沈耀年往前走幾步,謝耀海看清他樣子,更是嚇得尖叫幾聲,抱得風殘月更緊了。
沈耀年把另一邊佩劍收回去,小聲道:“我出去等你。”
風殘月對他點點頭,連忙繼續哄著謝耀海道:“不怕不怕,那是你哥哥,對你可好了,他只是想和你打招呼。”
“殺,殺了,殺他……”謝耀海斷斷續續說著胡話,果然現在都忘不了要殺了這個殺母仇人。
“我幫你去殺,乖乖。”
聽到這句話,現在的謝耀海只信風殘月,他說幫他殺,便縮手了,跑到床上躲在被子裡不出來。卻仍看到他躲在被子裡本能著發抖,手腕和腳踝的鐲子碰撞得啷當作響。
風殘月只好提著佩劍去門外,硬著頭皮道:“你不是來殺他的?”
沈耀年覺得奇怪,反問:“我怎麼可能殺他,反倒是你怎麼把他囚在窯子裡?”
“說來話長……”風殘月把前因後果說了一通,把自己和他的露水姻緣留著沒說,就說是和他認識,有一回見他被武林正派抓了,把他救回來之後就是這模樣,而且那些所謂的好人,是沖著從前沈耀年生前的事情去的,他死了之後看他弟弟好欺負和那些事情又脫不了關系,只好反複抓了幾回。
風殘月救他出來的時候,謝耀海已經瘋瘋癲癲,有時候醒著,有時候瘋著,而且手腳被腳鐐手鐐鎖久了,沒了就會瘋,只好帶些鐲子在他手腳上,這件事也不敢被沈如故和自己哥哥知道,只好這麼解決了。
本以為能把話題扯開,沈耀年卻問:“那你怎麼親他?”
“他逼我的,不親就哭!”風殘月說得十分理智氣壯,彷彿在告狀似的。
“我去瞧瞧他。”
風殘月把沈耀年攔回去,好聲勸道:“你死了,大白天他以為見鬼了,莫不是要再瘋幾分,先別現身,讓他見不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