溯流而上(第2/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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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無折眼眉一動,嗓音輕柔:“是麼?”
鬱安移開目光,“嗯。”
青年身形單薄,肌膚蒼白,微微偏過的臉龐透著拒人千裡之外的漠然。
被厭惡了。
這就是薛無折一直想要的,揭穿這人的偽善,打碎兩人間相安無事的平和假象。
讓一切回歸正軌。
逗弄也好,折磨也罷,恨就該是恨。
不是一方不知出何原因的無限包容,而是相互敵視,相互憎恨。
本該如此,骯髒仙門和尋仇遺孤,不該有憎惡之外的感情,盡管對方只是單純的憐憫。
薛無折的目的達到了。
他贏到了鬱安的抵觸,憑著相互的恨意,可以拋卻良知將對方任意折辱。
可這人是顆裂痕斑駁的脆弱明珠,不費吹灰之力就能碾成塵埃。
薛無折不想髒了手,對鬱安生死也漠不關心。
但這顆珠子既已到了他手中,就應該遵循他的意願。
鬱安本是在盯著暗色地板走神,忽覺下頜一痛,再反應過來時,已經和薛無折四目相對。
對方眼眸沉黑,幾乎與他鼻尖相抵。
“師尊不願看我?”
問出這句,他兀自笑了一下,“也對,師尊不願看我也是應該的。”
鬱安從頭到尾沒說一句話,視線一花,已經被丟進了儲物戒裡。
“……”
說是丟,其實落地並不疼。
鬱安望了一眼入口的方向,頃刻後撤回視線,尋了個舒服的地方坐下。
薛無折總是隨心而動,毫不掩飾自己的動機,不管鬱安表現得親和還是抵觸,對方似乎都不滿意。
可眼下,鬱安也不想花心思去管對方是否滿意,畢竟應付這人的喜怒無常已經夠讓人疲憊了。
或許晾一晾也好。
如是想著,鬱安攏了一下衣襟,分明無風,卻打了個寒顫。
掐了把微冷的指尖,他眉頭微微一緊。
進入了北地,好像連芥子空間的溫度也降低了。
總覺得身體莫名發冷。
他當時並不明白這是什麼原因,直到幾個時辰後,無力地撐在書案邊唯一的太師椅上,心中的迷霧才越來越重。
冷。
好冷。
為何越來越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