溯流而上

這一巴掌用了狠力,鬱安實在忍無可忍,冒著摔出窗的風險也要動手。

這人言行太過放浪,他已忍讓多時,但架不住對方存心刁難,些有意激怒人的荒唐話。

鬱安不是逆來順受的性子,即使是那個人也不能這樣無禮。

薛無折被打得偏過臉去,可勒著鬱安腰身的手卻不動如山,這也避免了懷中人摔下窗的慘案。

他緩緩轉回臉。

對上鬱安戒備的目光,薛無折薄唇微顫,突然大笑起來。

“哈、鬱安,哈哈哈……”

鬱安眼神如冰,不明白這人因何發笑,可也懶得去探究。

薛無折笑夠了,啞聲問:“原來真的生氣了啊?”

上身前傾靠近鬱安,他又壓低聲線:“是不願意讓別人碰?還是不願意讓我碰?”

鬱安警告他:“薛無折,你適可而止。”

可眼前人不知分寸,唇邊笑意不減。

那雙鳳眸宛如冷湖池水,倒映出暗夜星辰。

鬱安身體後仰,卻被按住脊骨不能退讓半寸。

夜風將兩人垂落的長發微微揚起,墨發交織在一處,難舍難分。

將鬱安更緊密地攏進懷裡,薛無折語調輕柔:“師尊身上好冷。”

鬱安手肘抵住他的胸口,“我看你也沒有龍陽之好,何必故作自然與我拉扯?說的混賬話,自己不覺得難以入耳?”

薛無折一笑,“因為有趣。”

“有趣?”

“很有趣,”薛無折眼簾輕垂,目光落在鬱安臉上,“師尊抵觸卻又無能為力的模樣,很有趣。”

“為此不惜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自然。可以折磨到師尊,我就覺得歡喜。”

這樣只會兩敗俱傷,難為薛無折不是斷袖,還能這樣面不改色與他呼吸交纏。

鬱安低罵:“瘋子。”

薛無折低眸淺笑,“師尊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十年前的那場大火後,我就已經瘋了。”

他眸光帶著幾分森冷,“不要預估瘋子的言行,鬱安,你知道瘋子什麼都做得出來。”

鬱安別開臉,舊事重提:“所以能放開了嗎?”

薛無折莞爾,手指蹭過他的側臉,將他從窗臺上拉了下來。

重獲自由,鬱安立即拉開距離。

薛無折沒和他計較,只說:“還未療傷。”

鬱安淡聲道:“傷快好了。”

這是拒絕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