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寄信人的任何資訊,只清清楚楚用列印字型寫著收信人的名字——

鬱安。

鬱安在看書時聽見了敲門聲。

他合上書,起身離開書桌去開了門,看見了門外的沈亦別。

年輕的管家對他微微一笑,道了聲“下午好”。

鬱安看著對方,偏了偏頭,“下午好。有什麼事情嗎?”

午休時間,沈亦別從不會主動打擾。

沈亦別看人的眼神很柔和,輕輕道:“清理信箱的時候,我發現了一封信。好像是給少爺的。”

鬱安臉上輕松的笑容僵住了,“信?”

“是的,”沈亦別對他的反應有些意外,但面上不露聲色,“不清楚寄信方。但收信人是少爺的名字。”

牽起的嘴角被無形的下一點點拉平,鬱安垂下眼簾,身形微微顫抖。

這反應不太尋常。

沈亦別輕聲問:“您怎麼了?”

沒得到應答,他略一俯身,似乎是想伸手試探一下少年的體溫,卻被對方猛然回神般躲開了。

“信在哪?”鬱安啞著聲音問他。

幾乎是在沈亦別拿出信件遞過來的一瞬間,他就將信搶了過去。

鬱安把攥緊信的手被到身後,對上沈亦別略帶愕然的眼,幾乎是語無倫次,“謝、謝謝。我,我有點累。先休息了。”

音量越來越小,到後面甚至用的是氣音。

沈亦別啟唇:“少爺……”

回答他的是少年毫不留情的關門聲。

被關在門外的沈亦別站在走廊上一動不動,走廊盡頭窗戶透出的微光剛好照到他腳邊。

他還維持著俯身遞信的動作,俊美的面容隱在陰影裡看不清神色。

半晌,沈亦別收回手,轉身離開。

等腳步聲徹底遠去,鬱安拆開了信封。裡面只有薄薄的一頁信紙,此時已經被捏得皺巴巴的了。

他不緊不慢將褶皺理順,這才掃了一眼紙上的內容。

這次的恐嚇信同之前區別不大,在尖酸諷刺的句子裡有用的資訊少得可憐。

鬱安挑挑揀揀的看完,知道了信件的大意:一是生日宴的事,對方把他諷刺一番後警告他別參加;二是罵他鳩佔鵲巢,遲早要灰頭土臉滾回自己的破敗家族;此外就是重複惡毒的嘲諷謾罵,除了影響心情、浪費紙張外毫無用處。

看來寄信人對鬱家和他的身世瞭解頗多,就連現在他身在老宅的事也知道。

或許寄信人和位面的異動脫不了幹系。

鬱安把皺巴巴的信紙塞回去,順手把它們夾在了書頁裡,和那本書一起被放在了一邊的小書架上。

做完這些,他捏了捏指尖,不知想到了什麼,突然勾唇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