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寬走後,顧星風的電話就打了過來。言默低頭看見來電顯示,原本陰冷冷的表情瞬間變了。

“喂,我剛結束工作,你那邊完事了沒有?”顧星風剛從電視臺回來,王思明在駕駛位開車,他躺在後座位給言默打電話。

言默把煙頭攆滅,緩緩走去停車場,發動汽車後才想起自己喝過酒。

“結束了,準備回家。”言默拔出鑰匙,仰靠在椅子上看著車玻璃外的天空。今天的夜空格外好看,深藍色的幕布上點綴這亮閃閃的星星。

顧星風語氣輕快,看得出他很高興:“呀,你今天這麼早就結束了,還不到十點,我以為你又要喝到深夜!”

“這次幾個酒量不好,寬哥一個人就把他們灌趴下了。”

顧星風咯咯咯的笑,其實本來也不是什麼好笑的事情,但是戀人之間就是有這樣的默契,狗抓貓貓抓耗子這點小事也能讓人心情愉悅。

“那下次帶上我唄,我酒量可好了,十桌子人都能喝趴下!”

言默眼中布滿笑意:“那你是怎麼練的,教教我。”

“酒量還能怎麼練,喝的唄!當初我也像你這麼過來的,每天酒局不斷。”顧星風坐起來,扒在窗戶那看天空:“我雖然是顧琛的弟弟,但是這件事沒幾個人知道,我也不想讓任何人知道。我哥哥知道我的脾氣,所以一直幫我藏著,除了背地裡對我好點,平時都不太管我。”

“你要是想練酒量,趕明我買點紅酒白酒去你家。每天陪你喝點,時間久了量就上來了。”

聽著顧星風這麼熱心又體貼的建議,言默忍不住就想逗弄幾句,再加上喝了點酒,就很想開黃腔。

吳寬說的那些高冷,禁慾啊,那都是對其他人。

言默淡聲道:“你就不怕我撒酒瘋?”

顧星風笑:“屁大點事也怕,撒酒瘋就撒唄,你還能上天?”

言默低頭撥弄手腕上的黑色編織手鏈,最近這條手鏈隨著他登上各大雜志,某寶上應經出了高仿同款。

“那可不一定,我這人喝醉了就什麼都不知道,沒準打人呢。”

顧星風瞪眼:“你敢!”

“那怎麼不敢?”言默低沉的笑:“不過我家寶貝可是公眾人物,能露出來的地方肯定不能打,只能打不能露的地方。”

“哪都不能打!言默,你要是敢打我我就咬死你,咬死你!”顧星風氣急敗壞,言默竟然說要打他!

言默笑的不行,顧星風真是,太單純了。

“你在哪?”顧星風戳了戳王思明肩膀,讓他停車:“我現在就去找你,我看看你敢不敢!”

“不說要回別墅嗎,什麼事這麼急?”王思明聽見地址後急忙掉頭。

“反天了反天了!”顧星風掛掉電話,氣的跺腳。

王思明看這架勢,心想這兩人要吵架?不會吧,這兩人平時甜的跟一個人似的,有事沒事就秀一波恩愛,王思明深受其害。怎麼著,今天還幹上了?

“星風啊,凡事不能太沖動,有什麼話好好說。”王思明拿出過來人的姿態勸說道:“情侶間誰還沒個磕磕絆絆,小吵幾句就過去了,也沒什麼深仇大恨...”

車子到達目的地,顧星風氣勢洶洶的摔門出去。他看見言默正站在停車場的入口,黑色風衣幾乎與夜色融為一體,冷峻的面孔沒有表情,像是一塊硬邦邦的冰塊,幽黑的眼眸透著冷冽與淡漠。

他看見顧星風,原本緊緊抿著嘴唇漸漸勾起一個弧度。隨即,他的整張臉都變得很柔和,再不是剛剛那樣“靠近者格殺勿論”的氣勢。

顧星風原本一肚子的火氣,在此刻瞬間就熄滅的一幹二淨。他感覺自己就像是個大魔術師,能把言默這樣的面癱變成會說會笑的正常人。

好有成就感。

“喂,你這家夥不是說要打人。”顧星風幹咳一聲,雙手抱臂:“勞資就在著,看你敢不敢?”

“怎麼不敢。”言默走過去,大衣擺隨風擺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