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2 章(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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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2 章
告別了雪堡嚴寒的天氣,空氣逐漸變得溫暖起來,雖然季節是在冬季,但大陸越往西也就越溫暖,四季如春。
杜荊竹將身上的厚衣服脫下來,只穿一件薄衣服,抬腳走下寶劍,手掌向下張開,長劍立刻上升,劍柄被握在手中,立刻收劍入鞘。
二人沿著小路而行,山裡茅草眾多,還有些容易刺破面板的荊棘與樹杈,不時有白色的小蟲在頭頂盤旋,胳膊上也容易沾上黑色的小蟲,用嘴一吹就掉了,不過好在山裡算是安靜,只有幾聲啼囀的鳥鳴,泉水叮咚,分外清涼。
杜荊竹俯下身鞠了一捧,清亮無色,他早年看荒野求生,裡面有講過野外的水不能直接喝,至少也應該煮一下,不過既然自己來到的是仙俠世界,想來也沒那麼多忌諱,他試著嘗了幾口,清冽回甘,瞄著身後的祝慕走過來,杜荊竹壞心頓起,朝他身上潑了一捧水。
水沾上了祝慕的臉頰,滴滴答答地淌下來,杜荊竹偷笑了一下,冷不丁臉上也被甩了一捧水,祝慕身體微微前傾,正沖著他不懷好意地笑著,兩人玩心大發,彎著腰在及膝深的水中相互潑水,笑得不亦樂乎。
眼見著祝慕的潑水本領進步飛快,杜荊竹不甘屈居人下,即便袖子已經全部濡濕,也要回敬祝慕一捧。
他忽然啊地大叫一聲,後腿彎曲,一屁股坐在水中,手撐著石頭,祝慕連忙來扶,兩人一同跌倒在小溪中,祝慕身體壓到了杜荊竹,臉頰飛紅,手想按著石頭站起來,卻按到了杜荊竹的左手,杜荊竹眼尾泛紅,手握成碗狀盛了一點清水,順著祝慕的衣領緩緩澆進去,清涼的水順著他修長的脖子一直向下,杜荊竹發涼的手撫上了祝慕的脖子,輕輕摩挲著,淺笑道:“阿慕,你輸了。”
祝慕的手壓著杜荊竹的手背,一雙眼睛迷失在杜荊竹秋水般的瞳眸裡,杜荊竹的衣衫半邊都浸了水,本就薄的衣服更顯得輕薄透明,露出淺淺的肉色,祝慕身上也濺了不少水,濕透的衣領緊貼著脖子,他雙腿跪倒,左手勾住杜荊竹的腰,一雙具有迷惑性的眼睛注視著杜荊竹的鼻尖,靠近的距離足以看清臉上的小水珠,兩人視線交纏,杜荊竹興致正高,一向平靜而聖潔的臉此刻因為內心的激蕩而染上紅暈。
祝慕獻上動情而炙烈的一吻。
二人在天地間糾纏,當所以的感情即將爆發的前一刻,杜荊竹貼在祝慕的耳邊輕聲呢喃:“你那個……身體還行嗎?”
祝慕沒有說話,只是身下的動作夾了些怒意,杜荊竹一句話被撞得粉碎,他眯著眼睛,斑駁的枝葉間撒下陽光,將他的臉分割成無數柔美的碎片,樹葉在搖動,天空也在搖動。
忽然,祝慕將頭顱低下,潔白的牙齒咬住了杜荊竹的發帶,仰起頭的瞬間,三千墨絲散落,在明淨的溪水中彷彿被風吹動,杜荊竹也張開牙齒,咬住了發帶的另一端,兩人脖頸廝磨,喘息聲更甚。
筋疲力竭,視線逐漸模糊,只剩下一雙妖魅的眼眸晃動。
等到再醒來時,天已經半黑了,杜荊竹已經躺在燒得正旺的火堆旁,身旁堆了幾件新衣服,先前的那一件被石頭劃破了幾處,已經不能再穿了。
祝慕半張臉在黑暗中,半張臉光明,杜荊竹把衣服穿上後,就仰躺在火堆旁,一頭亂發也不去管,忙著打趣祝慕:“你技術不錯啊,看起來不像是剛接觸啊。”
祝慕看向他,丟過來一根雞腿:“你是想再來一次嗎?”
杜荊竹:“不了不了,開玩笑的,開玩笑的。”
接過雞腿啃起來,杜荊竹問:“山神和韶丹煙,咱們要把它們安置在哪裡?”
祝慕:“我已經把它們安置好了。”
“啊?你把它們放在哪裡了?”杜荊竹問。
“都安置在那邊的佛塔附近了,山明水秀,離這裡不遠,適合安葬。”
祝慕伸手一指,杜荊竹一瞧,半邊佛塔的輪廓從山那側露出來,看高度有九層,莊嚴而肅穆。
山裡蚊蟲多,杜荊竹不勝其煩,臉上被叮了好幾個紅腫的包,二人商量了一下,決定不在山中過夜,二人沿著陡峭的山路向下走,遇上了一個打柴的農夫,給他們指明瞭去處。
原來山下有一個村落,說是村落其實有失偏頗,因為山上的佛塔修建,需要有人守著,而佛塔建在半山腰,後堂設了尼姑和尚休息的地方,但幾年前一場泥石流沖破了後堂的牆壁,佛塔損傷不大好修補,後堂卻難以修複,幾十個和尚姑子沒地住。山下的村民多是佛祖的教眾,平素對和尚尼姑頗為尊敬,遭此劫難紛紛傾囊相助,在山下建了數間黑瓦白牆的簡易平房,不過他們大多是土生土長的窮苦農民,掏不出多少錢,建平房的大頭是一個遠道而來的富商何隼,出手闊綽一擲千金,還修了一條上山的小路,方便了不少上山砍柴的人。
上山禮佛的人本就不多,幾十個尼姑和尚待在塔裡也沒事做,領受了村民的恩情卻無以報答,深感羞愧,於是留下三名弟子看守佛塔,其餘人等離開了天棋山,前往別處用佛法感化世人去了,一路走一路化緣,預計拿化緣來的錢幫村民修繕房子,蓋學堂,他們離開後,修建的平房也沒了什麼用途,但和尚尼姑總有一天要回來,村民們也就沒有將其荒廢,時時打掃,有過路人時,便讓他們借宿一晚,也算是做了善事。
二人沿著小路一路向下,不多時已經身在村門口,村子騰出一塊地方蓋了這七八間平房,其餘多是村民的房子,平房蓋在村子深處,房子與房子的界限不甚清晰,只用半人高的柵欄圍擋,有幾頭羊在羊圈裡咩咩叫著,幾頭豬用頭拱著食盆,在豬欄裡哼哧哼哧喘著粗氣。
天空已經全黑了,天空不再有炊煙升起,兩個生得粗而矮的村民勾肩搭背,朝兩人走來,一開口就是淳樸的鄉音,說道:“你們是路過這裡?沒地方住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