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9 章

杜荊竹半癱在椅子上,從來沒有這麼無聊過,自從趙賀與李冬瓜離開後,他竟然有種自家孩子出去考學的感覺,既怕他們太累,又怕他們不努力,時不時扒開窗縫朝外面瞧一眼,幻想下一秒他們的腳步就會在院門口響起。

在皇宮吃吃睡睡了一個月,其間還參加了傅輕洛的繼位大典,傅輕洛戴上冠冕,接受朝臣跪拜,數道工序過後,他已經成了一個整日在宮殿內批摺子的大忙人。

只有有空的時候,才會來月菏軒找杜荊竹聊聊天,兩人聊天的時候,祝慕像只跟屁蟲跟在杜荊竹身後,不離開一步,杜荊竹轟也轟不走,幹脆就隨他去。

一隻手忽然從頭頂伸了下來,捏了捏杜荊竹的臉,狂吃的這些天,杜荊竹的臉胖了一點,軟乎乎的,分外好捏,杜荊竹捂著臉,抓住那隻手,把祝慕拽到身旁:“不許捏!”

“可是,真的很好捏啊……”祝慕一臉委屈,眸中豔光閃。

“好捏也不能捏!”杜荊竹看著祝慕的臉,忽然起了歹意:“你的臉看起來不錯,讓我捏捏……”

一雙手朝祝慕的臉蛋捏過去,祝慕一副欲拒還迎的姿態,不說答應,也不迴避,半蹲在椅子旁,杜荊竹一臉樂呵呵地揉著他的臉蛋,不時拽一下他的耳朵,像在摸冒著熱氣的剝了殼的雞蛋。

祝慕似乎沒把衣服穿好,露了大半個雪白的脖頸,細而薄的鎖骨在玄色薄衫間若隱若現,屋內生了暖爐,他們都穿得薄,但此時開著門難免有冷氣進來,杜荊竹感覺到一絲冷意爬上他的脊背,他伸出手按住祝慕的衣領,想要將它別好,手觸碰到鎖骨的瞬間,忽然鬼使神差地向下探去,碰到了他光滑的胸膛。

祝慕面色酡紅,忽然伸出手握住了杜荊竹的手,杜荊竹只當他不想讓自己碰,正想將手抽出來,祝慕忽然手腕使勁,箍著杜荊竹的手,引導他向下摸去。

一朵粉雲飛上了杜荊竹的耳朵,杜荊竹呼吸粗重起來,想要將手抽出卻為時已晚,祝慕貼近他的耳朵,忽然來了一句:“可是你先碰我的。”

杜荊竹:“可是你先勾引我的!”

“是嗎?”祝慕的手握得更緊了。

“好好好!是我先碰你的!”杜荊竹吃痛叫了一聲,祝慕松開手,用手指輕輕按摩揉捏著杜荊竹發紅的手腕。

忽然聽到身後一聲輕咳,杜荊竹趕忙收回手,祝慕卻不肯放,兩人只好維持住這樣一個牽手的狀態,看著剛剛踏進門的傅輕洛。

傅輕洛的視線落在杜荊竹被祝慕握住的那隻手上,又輕輕跳開,與祝慕對視。

“祝公子,杜荊竹是我們雪堡的恩人,我們雪堡打算留下他,您的藥引已經有了,接下來幾味藥並不難找,祝公子作為堂堂魔尊,想必不會這樣依附於下屬的幫助吧。”

祝慕眼神慵懶,站起身靠著木牆,手仍沒有放開杜荊竹:“到底是你們雪堡要留下他,還是某個人想要留下他,我可不清楚,只不過他必須要和我一起走,在雪堡再待幾天,尚有商量的餘地,但我倆一同離開的結果,卻是確定的。”他扭頭看向杜荊竹,話裡帶刺:“竹子,你說是嗎?”

杜荊竹正被門口吹進來的冷風凍得頭疼,沒注意到兩人話裡夾槍帶棒,他從椅子上跳起來就去關門:“哎呦,凍死我了,你說什麼?”他轉身疑惑地看向祝慕:“你剛才說啥來著?”

祝慕一臉不快,欲言又止,又要開口時卻被傅輕洛搶了先:“他剛才問你,你是願意跟著他風餐露宿找藥材呢,還是願意留在雪堡,作為最尊貴的客人,一輩子錦衣玉食?”

傅輕洛話裡帶著偏愛,明顯想要引導杜荊竹的想法,杜荊竹剛要開口,祝慕又把話題搶了過去:“一個小小的雪堡,經此大變後還要重建數年,更何況,傅公子之於我,少了點姿色。”

“你!”傅輕洛眼含怒意,祝慕躲在杜荊竹身後,伸出右手勾住杜荊竹的脖子:“是不是啊竹子……”

“你倆幹嘛呢?”杜荊竹不明所以,“這又不是健美大賽,你倆比臉幹嘛?”

意識到兩人的荒唐行徑,祝慕直起腰,輕咳了兩聲,傅輕洛也斂氣凝神道:“杜公子,你不如就留在雪堡吧。”

杜荊竹擺了擺手,一臉傻笑:“算了。”

“怎麼就算了?”傅輕洛急忙問。

“雪堡太冷了,不適合我,我還是喜歡暖和的地方。在雪堡也就適合圍著爐子吃吃火鍋什麼的。”

這下輪到祝慕疑惑了。

“火鍋是什麼?”

杜荊竹教過他不少有關原世界的東西和話術,但總沒辦法囊括到所有層面,有時候祝慕問起來,杜荊竹還要仔細給他解釋原理。

“火鍋啊……就是一團火在鍋下面不停烤,鍋裡放了香辛料,鍋底,鍋旁邊準備了生的蔬菜,生的各種動物的肉,同時還有一個小碟子,盛放醬料一類,分為兩種,一種是油多的,一種是醬多的,反正都好吃得很。”

聽到杜荊竹不打算留在雪堡後,傅輕洛的眼中閃過一絲失落,隨後被迅速掩蓋。

傅輕洛:“這是杜公子家鄉的特産嗎?冒昧問一下,杜公子家住何方,家裡有幾個人?”

祝慕:“這不是你該問”

“家在廣東,有一個姑姑,一個堂姐,父母過世的早。”杜荊竹迅速切斷了祝慕的話。

“廣東?那是魔族的一個地方嗎?”

“你說是就是吧。我們那個地方還有個城叫魔都呢。”杜荊竹笑吟吟。

“不過回去是肯定回不去了,還是得適應這裡。”杜荊竹喃喃自語。

噎都被噎死了,總不能起屍還魂,自己說到底只是一個意外被錯誤投放到那個世界的一個系統bug,現在系統更正了,黑白無常工作完成逃跑了,我自然也就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