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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4 章
雪夜飛花,淡淡的水蒸氣從茶壺口爭先恐後地擠出,伴隨著剛煮沸的咕嘟聲,房間裡的氣氛顯得靜謐而美好。
杜荊竹提起茶壺,倒水入茶,茶葉飛旋,茶尖清逸飄舞,淡淡的茶香從玉質的茶杯中溢位。
他將茶壺放下,雪地泛起的白光從窗紙上透進來,冷意絲絲,他伸手摸了摸有點涼的臉頰,看向坐在對面的祝慕。
“真的會有人來嗎?”杜荊竹問。
自從趙賀和他們講了傅輕洛的事後,兩人就陷入了長久的討論之中。
杜荊竹將先前所見的那些零星記憶和盤托出,結合這件事,他們都覺得傅輕洛似乎在謀劃著什麼。
“可能不是今天,但遲早會過來的。”祝慕沉聲道,他用指節一下一下輕叩著桌子,似乎是在思索什麼。
“鄭如意解的語是什麼?”他忽然問。
“哦,是褚河姑娘拿給我的,我還沒來得及看。”杜荊竹從懷中掏出一張紙來,平鋪在桌面上,用茶杯放在一角鋪平翹起的角。
紙上用娟秀的小楷寫了幾行字,但是每行的間隔距離都不同,甚至有幾行相互交叉,看來是由鄭姑娘親筆書寫,因為失了明,自然也無法分辨行距的大小。
魔尊念道:“此術乃魔族祝氏所作,本不是一種疾病,而是一種秘法,不良反應乃是秘法所作。身體是魔力的容器,這種秘法的作用就在於打破身體原本的完整性,將力量四散,像一種慢性之毒,隨著魔力的飄散,人的病症也就越來越嚴重。”
“有方法沒?”杜荊竹急忙問。
“這方法嘛,似乎——”
“似乎什麼?”
“似乎是需要找幾樣東西,目前她剛解出了一個,好像是——”
祝慕湊近紙張,一雙桃花眼眨動,眼尾忽然溢位幾絲笑意,手指在紙張上點了點。
杜荊竹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溫熱的茶水後湊近,看著魔尊手指指的那幾個字。
“真是巧了。”杜荊竹驚呼。
夜深,雪重,樹上時不時傳來積雪壓塌枝條的折斷聲,幾個僕人手拿長杆,忙著在枝頭敲打積雪。
杜荊竹遠遠看見傅輕洛從屋子裡出去,穿過數道闌幹,來到了祠堂。
他跟了進去,正瞧見傅輕洛手握三根香,將香插入香爐。
對面正是整個盧家的牌位,燭影重重,整間祠堂都蒙上了一層灰暗的氣息,連黑底的牌位上,金色的字也不是很清晰了。
傅輕洛的白發在鋪滿了大面積黑色的祠堂之中,格外顯眼。
他對著香拜了幾拜,而後起身,找了把紅木椅子坐下,半張臉蒙在黑暗裡,香霧繚繞在他周圍。
“杜公子,請出來吧。”他低著頭,沒有朝門口看一眼,“我知道公子有求於我。”
杜荊竹見跟蹤敗露了,也不羞愧,大大咧咧地走了進來,拉了張椅子坐下。
“傅少主這是……祭拜你的母親嗎?”
傅輕洛掃了一眼牌位,說道:“暫且算是吧。我的母親剛生下我就難産而死,而後盧家被抄,我與盧家,並不算很熟悉。”
那日在傅輕洛的記憶中,杜荊竹看到了一個女子,想必就是他的母後了,也就是傳聞中那個嫉恨盧繡文,虐待傅輕洛,而後被軟禁的皇後。
傅輕洛眼中全無半點笑意,口中帶著譏諷:“可笑嗎?我生前被困宮內,從來不曾出宮一次,如今我死了,變成了妖精,反而能安安靜靜給母親上柱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