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4 章(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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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扭頭看向魔尊,魔尊的床帷用淡紅色的細紗一層層疊成,此時光影交幻之下,頗有種“芙蓉帳暖度春宵”的迷醉之感。
魔尊脫下了外袍,換了一件深色寢衣,一隻手支起下巴,另一隻手放在腰身,臉在重重疊疊的帳帷之中,看得倒不是很清晰,只是透過他嘴角的弧度來判斷,他也許是笑著的。
“你說呢?”
這是在……
杜荊竹平凡而倒黴的二十年間,雖空有一副好相貌,卻因平素倒黴的生活而不茍言笑,鮮少與人溝通,更別提見過這種場面了。
和一個男子共處臥房,男子好像還在——這算是勾引嗎?
一股暖流從頭頂而下,將臉與耳朵都染成淡粉色,灼熱的氣息席捲了胸腔和心髒,隨後逐漸探向下身,他感到微妙的變化在身體上發生,羞恥而迷濛的暖流讓他的眼睛也染上一層迷蕩的水光。
他後退了一步,跌坐在椅子上,茶已經完全涼了,他也不在意,提起茶壺朝嘴裡倒去。
喉腔的寒氣掩蓋了部分身體散發的熱意,卻無法掩蓋平靜外表下胸腔的瘋狂跳動。
這跳動帶了點暴怒,帶了點遺憾,好像在逼著他證明自己的心意,好像在說:
老子跳得都快休克了,你還在這裡喝茶!
杜荊竹才不管它,咕咚咕咚喝了幾口茶後,終於平靜下來。
他用一顆水珠弄熄了蠟燭後,在黑暗中坐了一會兒,忽然站起身來,走到床邊:“往裡挪挪。”
魔尊乖巧地往裡挪了挪,床大得很,杜荊竹坐在邊緣,開始脫鞋子,脫外袍,最後一個溫暖的身子進去了錦衾之中。
魔尊把手放在杜荊竹的肩上,杜荊竹把半張臉埋在被子中,露出極利落的眉眼,如同毫錐細細勾勒,他的嘴埋在被子之中,悶聲悶氣地說道:“你最近是先別想了,不把病治好我是不會讓你碰我的。”
說罷把整個頭都縮排了被子,末了可能是覺得胸悶,又訕訕地露了出來。
他剛發現自己說的話有歧義,倒像是魔尊得了什麼髒病,而自己是他的小媳婦似的,但見魔尊臉上並無不快的神色,也就放下心來。
屋內熱氣足,魔尊的身體在暖房裡待著,也顯得沒那麼涼了,他把一隻胳膊伸過杜荊竹的後腦,輕輕碰著他右側的耳垂,杜荊竹剛開始身子還是緊繃著的,在溫暖的環境中也逐漸放鬆了下來,索性就任自己靠在祝慕的懷抱之中,又開始了熟悉的插科打諢。
魔尊看著杜荊竹的側臉,笑著問道:“你在我昏迷的時候,給我唱的什麼,一噠噠二噠噠,是什麼歌?也是你們那個世界的歌曲嗎?”
杜荊竹笑著從被子裡伸出兩隻手,給他演示:“這是一種打的方法,防止歌曲唱走調,以及穩定跳舞時的節拍,你看啊。”他的食指和中指變成了兩雙走動的人腿,隨著他嘴裡哼唱的節拍來回跳動著舞步。
杜荊竹玩得高興,一扭頭看到魔尊盯著他的臉,高僧入定一樣,嘴角努了努,停下手上的動作。
“你不好好聽我說話,我不跳了。”
“哪有!”魔尊連忙支起身子,看著杜荊竹:“我一直看得很認真!”他像是個急切要證明自己的小孩子。
杜荊竹想起了自己的姑父,戴著老花鏡,躺在沙發上睡覺時,每次杜荊竹試圖給電視換臺,他都如同一隻被撈上水面的魚,忽然從沙發上坐起來,大喝一聲:“我在看電視!”
魔尊苦於不能證明自己的專心,悶悶地抽回了自己的手,手卻不安分地摸了一下杜荊竹的鬢角,又輕撓了一下他的後頸,杜荊竹受不得癢,笑了起來,猛捶了一下祝慕的胸口,卻又擔心他的病情,烈拳變成了繞指柔,倒像是欲拒還迎。
杜荊竹這一拳打得不甚痛快,在他胸口上輕撫了一下後就想收回,被祝慕一把攥住手腕,五指探如如同侵略,迅速變為十指緊扣。
緊扣著的兩手藏入被子,放在祝慕精壯的腿旁。
杜荊竹的小指似乎已經碰到了他腿側光潔的面板,一層輕綢仿若無物,他的手瞬間變得僵硬,不敢再動一下。
他試圖把手抽出來,手指卻被握得更緊,杜荊竹吃痛地嘶了一聲,祝慕的手掌驟然放鬆,但還是牢牢地箍著他的手指。
杜荊竹低喝一聲:“別鬧了,快睡覺!”
黑夜裡,魔尊的臉上浮現一絲委屈,手上卻還是不松開,杜荊竹扭頭試圖質問這樣怎麼睡覺,卻沒注意到祝慕已經把臉湊到了他身旁,一下子親在祝慕臉頰,嘴唇的側邊已經碰到了他的嘴唇,帶來一點回味的溫熱。
杜荊竹臉上兩剁飛紅,重新扭過頭來,全然忘了自己剛才要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