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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4 章
正如一切的故事有開頭就會有結果,祝慕的昏迷也終於迎來了結束。
此時淡倚門,笑如春風,臉雖蒼白,風度卻不改。
他的夢中是無盡的空白,腳下柔軟如同初春腳下的新草,他在這片空白之中走了幾天,終於見到了一扇刷著黑漆的木門。
木門破舊不堪,鎖扣碎裂,他用力拉了幾下,終於拉開,一腳跌入了現實。
榻上的男子身子微動,迷離的眼睛似重千斤手肘支撐著枕頭,慢慢坐起身來。
他醒了,終於醒了。
拉門的瞬間,他聽到杜荊竹快樂中帶了些許傷感的聲音,伴隨著奇怪的語調:“一噠噠二噠噠……”
睜開眼時,看見院子中,兩條小狗在可愛地彈跳,尾巴搖擺到飛起,看到地上有幾個小狗的腳印,想來是踩了雪花而洇濕了地毯。
額頭出了薄汗,他用細絹擦去,又整理了一下儀容。
雖然蒼白,但好在相貌尚不錯,重新系了絲帶後走到門旁,懶懶倚靠在門框旁。
杜荊竹高興得不得了,一腔廢話無處可說,祝慕幾日昏迷,雖然時時都在身旁,醒來時竟彷彿多日未見,面容上露出些許尷尬,擁抱過後便急忙退開。
“你,醒啦。”杜荊竹有點尷尬地搓著手。
“你看我,連鬥篷都忘了。”杜荊竹急忙去撿掉落的鬥篷,鬥篷上沾了雨水,沉沉地墜著,杜荊竹隨手把它遞給小廝收拾,搶先進了門。
祝慕在椅子上坐定,環視房間裡的一切,金玉滿堂,視線所及出無不燦然生輝,趙賀厲童以及兩條小狗也跑了進來。
小獅倒是自來熟得很,後腿一蹬跳上祝慕的腿,安靜地趴了下來,厲童連忙拿手巾去擦小獅腳上的雨水,一邊斜睨著他。
“這狗,這房子,是因為你?”祝慕看著厲童,表情嚴肅。
“啊——這個——”厲童不敢直接答應,試探著看魔尊的臉色,祝慕神色緩和,摸了一把小獅背上的毛,沾了不少雪水,他接過手巾,給它擦幹淨。
“還不錯。”
蓋棺定論。
厲童跳了起來,高興地抱住細犬,細犬四條長腿撲騰,一人一狗笑作一團。
祝慕摸著小狗,把這個奇怪而漫長的無聊透頂的夢境告訴了杜荊竹,杜荊竹琢磨不透,便把他無意間吐露的夢話告訴了他。
祝慕一臉不明所以,揮筆將這幾句話記了下來,趙賀早在旁邊將這幾天的經歷繪聲繪色講了一遍,一直說到明天三人要去尋找解語人的計劃。
解語人是算是雪堡的大祭司一類,主打的就是通天人之語,解古今之謎,坊中傳聞各異,有人說解語人百年難得一見,幽居在雪堡的山野之處,求的是一份出塵脫俗之意。又有人說,解語人乃皇家所有,被好生供養在皇城,更有甚者,認為大隱隱於市,解語人乃是居於最熱鬧的集市之中,習慣於做塵世間的大俗人。
無論是俗是雅,是人就會有慾望,摸準這慾望的脈絡,就可以直達解語人的心髒,將心髒攥緊,就能為人所用。
杜荊竹已經提前散佈了重金求解語人線索的訊息,相信明日午時,奔溪居的門前就會擠滿提供訊息的人士,訊息勢必會多而雜,但雪堡居民眾多,總能感知到些許訊息。
將網步得夠大夠密集,獵物總會撞到網上,更何況解語人的行蹤只集中於雪堡。
只需要坐下,靜聽蛛網的顫動。
一番交談過後,趙賀等人接連回了房,眼見夜已上三更,杜荊竹飲下微冷的茶水,起身披上皮裘。
一陣狂風從身側吹過,嘭地一聲關上大門,霎時間燭影搖動,房內的熱氣燻著杜荊竹的臉,有點紅。
他看了一眼緊閉的大門,走過去拉了兩下,方才那陣風的勁力極大,門幾乎是被嵌在其間,除非從外部推開,否則以杜荊竹本人從內部推,恐怕是推不開。
“你幹的?”杜荊竹又好氣又好笑。
“為什麼不讓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