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即將放倒尹梟的那一刻,他的心臟驟然一下緊縮,讓他不由止住了所有的動作。不止如此,他的腳下也不由踉蹌了一下,差點摔倒。

不行。

他的心臟……支撐不了這種大體力消耗的打鬥。

“祁少!”有人想要來扶他。

而尹梟也正是趁著這個空蕩,猛地一下揮開那些下屬,自己奪路跳上駕駛座。他的司機見此,也連忙掙開下屬,用力地往前給了一拳,然後快跑著繞過車頭想跳上副駕駛座……

先逃離開這裡再說!

可是誰曾想——

“碰!”

在司機繞過車頭之前,尹梟便已大力地踩下油門,不管不顧地往前衝去,直接將司機撞飛了出去,然後,他的車子擦著鐵質的欄杆從卡車旁繞開,發出刺耳又尖銳的金屬音……

尹梟逃了出去。

那個司機成了“犧牲品”,此時倒在路旁,渾身一抽一抽地在動,嘴裡不時有血冒出,再也無法自己站起來。而下屬此刻也根本顧不上尹梟和那個司機,紛紛都圍上祁漠:“祁少,您還好吧?”

誰都沒想到會和尹梟打一場。

誰也沒想到他會多了槍,這麼不要命地打……

祁漠此時已蹲了下去,嘴唇明顯發紺。他說不出話來,單手捂著心口的位置,很艱難地才發出聲音:“去……醫院。”

下屬們拉他上車,在越過經過那個重傷的司機時,他的步子停了停:“帶上他。”

暫時,他是唯一的線索……

今天喂胡蘿蔔的時候,喬桑榆發現了這隻實驗兔的不對勁。

昨天它還能吃能跑,只是很容易跑累,跑累了需要休息;但是今天它卻怏怏地躺在籠子裡沒什麼動靜,胡蘿蔔送到了嘴邊,它也只是聞一聞,頭便再度聳拉下去……像在睡覺,又像是醒著。

喘氣越來越明顯。

它的心臟在衰弱……顯而易見。

喬桑榆擔心地站起來,連忙尋找手機打祁漠的電話,對面是下屬代接的,聲音很遲疑:“我們……在醫院。”

吸了一點純氧,再加上一點心血管的藥物,祁漠的臉色好看了不少。

“我沒事。”對於剛才那場耗體力的打鬥,他閉口不提,只是輕描淡寫著一語帶過,“昨晚想事情太晚,大概是因為沒有休息好,所以今天在車上心口有點疼。我還沒見到他,沒關係。”

喬桑榆很擔心。

她還想多問幾句,祁漠卻喊著餓,讓她出去買點粥回來。

“好,我去。”她不過他,只能將問題暫且壓下,先出去買東西。在病房外的走廊上,她恰好碰到迎面而來的元朗,他的袖子有著點點紅斑,隱約看著像血跡,她蹙眉叫住他:“你的身上……”

“剛從急診道過來,被個外傷的撞了一身。”元朗回答得很自然,順勢問,“喬小姐您出去嗎?順便幫我帶包溼巾,我擦擦,謝謝。”

“啊……好。”太過順暢的交流,喬桑榆沒察覺出什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