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掛了電話,安頓好了兔子,喬桑榆的心裡卻依舊放心不下來。

想了想,她終於忍不住,偷偷走向樓下——

她想知道鬼頭來說了什麼……

“……最近象牙賣得火爆哦!我打聽了才知道那個多有錢啊,空手套白狼,而且還沒有我們這麼大的風險……”鬼頭嘴碎,還在叨叨地說個沒完,“不過他生意上的事,我還真的插手不了。不是一行的人啊!”

生意圈不同,朋友圈也不同,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去。

“尹梟。”祁漠任由鬼頭絮絮叨叨地說完,自己只拿了幾張照片細細觀看,嘴裡低喃著他現在的名字,“真是沒想到……”

“我這幾張照片還花了很大力氣弄來的呢!”鬼頭在一旁指指點點,“他真挺低調一人,和我們一樣,幹違法的買賣,高調不得……”被祁漠的一眼橫過來,他才急急忙忙地改了口,“和我一樣!就和我一樣!”

他知道祁漠現在不幹了,不能拉他下水。

“不過我查到了一點!”奔波了一天,鬼頭還是有收穫的,“他每週一三五都會去高爾夫球場打球!風雨無阻,雷打不動!”

說話的同時,他又擺出一堆照片,這回是和尹梟無關,都是一個高爾夫球場的照片。

小型、偏僻、奢華。

“一三五?”祁漠琢磨著時間,“那就是明天?”

“對,明天。”

鬼頭只負責打探,不參與計劃,說完便告辭離開。

喬桑榆這才走了出來。

祁漠正坐在沙發上,蹙眉對著那一疊照片發呆,大腦已在高速思考。看到喬桑榆過來,他並不意外,只是抬頭看了眼,拍了拍身邊的位置,順勢解釋:“我明天得出去一趟……”

“我都聽到了。”喬桑榆從旁坐下,幫他一起看那個高爾夫球場的資料,衡量了半晌,喃喃出聲,“這個球場的客流量不大,不過幸好,它不是私人所有,而是對外開放的。我們能進去堵他,也能守著等他。”

“不進去。”祁漠搖了搖頭,態度堅決,“……在路上動手。”

天色陰鬱。

從昨天夜裡便開始烏雲密佈,似憋著要下雨。祁漠臨行前看了眼天色,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義無反顧地踏了出去:“等我回來。”……

“媽,姨事情,您就不用再操心了。”尹梟坐在車裡打電話,為的是把李敏芝關進精神科的事,“她情緒太激動,在裡面冷靜兩天。鎮靜藥吃一點,床上再綁一綁……再出來她就不會亂說話了。”

就算是以後再“亂說話”,她也是精神科待過的人,說的也都是“瘋話”。

“祁漠和妹夫都沒了,她心裡也不好受,別再這麼對她了!我看著都心疼……”對面的聲音有些哽咽,“瀟兒,她畢竟是我親妹妹,也是你親姨媽。”

尹梟煩躁地揉了揉眉心。

又是這句話,都聽膩了……

“知道了!”他不耐地嘟囔,受不了母親終日的唸叨,語氣稍稍平緩了一些,“那就讓人停止用藥,先在精神科關她兩天……媽您要是有空的話,不妨做做她的思想工作,讓她消停點!要不是她是我姨媽,這麼跟我對著幹,我讓她連個躺的地方都沒有!”

他的話不留任何餘地,李勤芝卻聽得很高興。

“好好好!”她連連應聲,“那我進去跟她說說話!我……”

“恩,掛了。”尹梟沒心情聽她繼續,應付了一聲,直接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