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憶錦頗為依戀的抓著他的褲腿,回身正好看見自己的哥哥氣喘吁吁的站在附近,不覺綻開笑顏,指了指華墨遠說:“哥!喜歡!”

華慕言溫柔的笑了,伸手握住華憶錦的手,“我知道你喜歡這個叔叔。”

華墨遠只覺著這一幕有點諷刺。

華慕言仰頭看華墨遠,“這位叔叔,一會鄒晉叔叔就要過來,我幫你介紹下吧?”

華墨遠勾唇笑了笑,從懷裡取出個精緻的懷錶遞給華慕言。

華慕言困惑的接過。

“不用了。”華墨遠才不會傻到被陸千麒的人給抓到,他這次完全是好奇而至,卻又不知為什麼,被這小憶錦觸動了最深的那根神經。

見華慕言雖然有點困惑,但默不作聲的捏著那懷錶,華墨遠直起腰來說:“送給你們的禮物,將來長大,用這懷錶做信物,我會歸還你們的東西。順便,轉告你父親,看在朝朝的面子上,我不和他鬥了。”

“我有東西在你那裡嗎?”

華墨遠眸中意味深長而又含著譏諷,“有。沒多少時間,我先走了,祝你們健康成長。”

華墨遠說完以後,轉頭便揚長而去。

華慕言握著懷錶,匪夷所思的看著遠處。

他摳了半天才把懷錶開啟,那是個精工定製的懷錶,鍍金的表皮,背後還有刻著一個小小的墨字。

華慕言認識這個字,忽然間“啊”了聲,這個人!不就是爸爸口中常說的對手麼!

只是華慕言再抬起頭來的時候,華墨遠早已經消失不見。

事後許久,華慕言提起這件事,陸千麒抱著女兒冷哼了聲,“他不和我鬥,難道我就放過他?”

蘇黎微笑著搖了搖頭,將做好的蛋羹喂到女兒口中,“但是你忘記了,就在我們婚後沒多久,華墨遠就已經去了國外,恐怕這就是他要暮暮轉告的話吧?”

雖然沒能真的和華墨遠做一個了結,但蘇黎心裡已經沒有了仇恨。

或許,對於所有人來說,這樣的結局,已經足夠完美。

華慕言皺著鼻子將那懷錶握在手心裡翻來覆去的看,他摸了摸妹妹的頭,說:“爸爸媽媽,你們放心吧,以後,交給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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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年後。

二十一歲的華施仁,考上四九大學考古系,他說,這是唯一一個能和外婆、媽愛好相匹配的專業,而且他對這些很有興趣。

自小就在父母身邊耳濡目染的華施仁,始終保持著旺盛的求知慾,尤其是沉迷於那些古物的出土,所以準備考大學的時候,他義不容辭的選擇了這個專業。

暑假到了,華施仁風塵僕僕的從四九陳返回南城,說起來,考到四九城的另外一個原因,是因為顧承允在。

可惜,顧承允這混蛋,早早的就跑去英國留學,把華施仁一個人留在四九城。

好在顧家一直都非常照顧華施仁。

如今的華施仁身高一米八一,出落的文質彬彬,氣質高雅,雖然常年與古物打交道,卻並沒有沾惹多少塵土氣,幾步一跨就進了陸家老宅子。

“爸,媽,我回來了。”

十五年後的陸千麒已經五十一歲,蘇黎也四十六歲,好在歲月似乎並沒有再他們的身上留下多少痕跡,尤其是蘇黎,和華施仁站在一起,就像他的姐姐一樣。

蘇黎笑著接過華施仁手中的包,“今年沒跟著教授到處跑?”

“回來看看你們呀。”華施仁嘆了口氣,癱倒在大堂中間的沙發上,“我爸和我弟呢?”

“你爸要是看見你,又得痛罵你一頓。”蘇黎倒了水放在華施仁手上,“暮暮正跟著你爸學東西呢,還在公司沒回來。”

華施仁吐了吐舌頭,所以說這就是要繼承華家集團的可悲,當初陸千麒要把華家交代給他,他死活不肯,美其名曰,他才不要把有限的生命投入到這種無謂的事情上。

他從小到大見慣了這些大人們之間爭鬥來爭鬥去,他覺著太沒意思了。

華施仁這麼一撂挑子不幹,陸千麒就得多幹幾年。

當初和華起浩說好,陸千麒只是個代理,誰能想到他一代理,就代理到了現在。

現在華慕言也才十八歲而已,幸好華慕言頭腦天才的程度,幾乎是令人震驚,所以他輕而易舉就學會如何去操控一個集團,甚至剛剛陪著陸千麒上任,就大刀闊斧的進行改革。

華慕言乾的好,華施仁自然樂得清閒,還對自己的老爸說:“爸,你看見了沒,弟弟比我能勝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