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見俞安安。(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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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見俞安安。
蔣依婷說高一教學樓角落有一個心理諮詢室,體育課時想讓溫雨瀾陪她去看看。
“你晚上還是睡不著覺?”
“是睡得不好。”蔣依婷疲憊地揉揉眼睛:“昨天晚上我又做噩夢了。”
她的情況跟溫雨瀾不太一樣,她只好道:“行,那等會兒陪你去。”
樓側是一個類似小花園的地方,青蔥的密林裡就是心理諮詢室。
溫雨瀾走進,門內有亮光,她們敲了敲門進去。
一個短發女老師放下茶杯,聲音是諮詢師特有的舒婉:“你們好。”
蔣依婷扭捏地看著溫雨瀾不好意思開口。
溫雨瀾幫她找時間調整,先開口道:“老師好,我們就是想來找您聊聊天。”
“你們坐。”女老師指著沙發。
蔣依婷有點害羞:“就是我經常失眠,壓力有點大。”
“沒關系,我們慢慢說。”老師溫柔鼓勵。
“我……就是感覺高三壓力很大,我的學習不好,老師上課講題也有很多不懂,感覺別人都會的東西就我不會。”
蔣依婷逐漸放鬆下來,各種小表情把老師逗笑:“你太可愛了。”
她開始分析:“你這個問題……”
溫雨瀾坐在沙發另一角等待。
暖光的吊燈溫馨舒適,她的思緒漸漸放空,然後一個字也聽不進去,身體又僵硬起來,背部疼得厲害。
她不斷扣手焦慮地等她們聊完,心裡不斷催促,快點快一點,怎麼還沒講完……
肌肉越是疼痛越是動不了,維持一個不舒服的姿勢後又更痛了,這是一個惡性迴圈。
“老師,我知道了。”蔣依婷臉上再次揚起放鬆的笑。
回去時蔣依婷很開心:“這個老師說得太對了,我以後要經常來找她聊天!”
溫雨瀾擠出一抹難看的笑意回應。
還是會失落。
現實裡的心理諮詢師不像小說中的厲害,能一眼看破情緒,然後拯救她。
英語周報上有這樣一個心理實驗,把小老鼠吊起來用微弱的電流電擊,初始老鼠會激烈反抗,可發現反抗無效經過長期電擊它就會失去反抗的慾望,變得抑鬱。
溫雨瀾現在就是這樣的情況,她再也不大喊大叫也不嚎啕大哭了,她的靈魂好像被抽走了。
晚自習寫作業時蔣依婷旁的女生劉明玉遞給她一張紙條問她一個老師講過的物理題,蔣依婷傳回去搖頭 。
劉明玉又指了指溫雨瀾。
蔣依婷拿回紙條給溫雨瀾:“這題怎麼寫啊?”
溫雨瀾看了以後拿筆寫過程,還附帶文字說明,遞回去,劉明玉感激地小聲說:“謝謝。”
但她沒看懂,溫雨瀾熱心地又給她講了好幾遍。
她以為自己已經很好地在偽裝成一個開朗熱情的人了,也因自己還是個有用的人還能幫助別人而沾沾自喜。可是之後她聽見劉明玉跟蔣依婷的小聲交談:“我感覺她一天下來都不說幾句話,像個機器人。”
蔣依婷說了什麼溫雨瀾沒聽,她好不容易修複起來的心髒又有一點難過。
那段時間流感盛行,她被傳染發了高燒。
下午請假回家,開啟門屋內黑漆漆一片,溫母不在,是溫勇下班以後過來給她做的飯。
煮飯的時候他跑去外面抽煙,溫雨瀾盯著窗外的世界發呆。陰暗的天空灰濛濛,老式樓房上有黑色的汙垢,電線上的鳥兒嘰嘰喳喳。
她拿起塗抹鼻子的軟膏,扭上蓋子以後低低凝視著它,許久像是下定結心用鐵皮角在胳膊背上劃了幾條淺淺的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