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過後,一行人又走了幾日,到達距離鹿城最近的永安。

流蘇要留在永安辦事,匆忙離去,走的時候給李海棠可進入黑市通用的牌子。

一般有此牌子的人,是黑市的貴賓級人物。

若是有需要幫助的,亮出牌子,黑市義不容辭。

因為突然發現有身孕,李海棠沒有再碰藥,錯過了和流蘇一起研究的藥性的機會,還是有點遺憾。

流蘇一走,阮平之也坐不住了,他給京都寫了一封信,對自家表妹道,“你表嫂等著用生子秘方,我就不在這裡久留了。”

永安有他的同窗,他去訪友,打算停留幾日。

下一步安排,到麓山書院看一眼表弟李金琥,而後打道回府。

京都若有信件,他就託著商隊送到李海棠的醫館,方便聯系。

不過,他推測,祖母得知這邊的情況,或許會讓家裡的下人過來,堂堂的千金小姐出身,身邊一個丫鬟沒有,太寒酸了。

什麼張如意,京都高門張家,在表妹面前,根本不夠看,誰高攀誰還不一定呢!

這些,阮平之沒說,李海棠並不知情。

“也好。”

李海棠沒意見,她對表哥阮平之的印象還不錯,就是不曉得阮府上下,是不是同樣豁達。

從鹿城到黎城,一來一回,走過一個多月的時間。

這一個月,變化翻天覆地,張如意踩在鹿城的土地上,都覺得格外的親切。

哪也不如家好,她只想窩在莊子上,連門都不想出了。

“蕭大哥,嫂子,我帶著藍衣先去莊子上住幾日。”

藍衣的病還沒好,住在城裡不如住在鄉下,等二人休整完畢,回到邊城,季秋再帶人跟著一起走。

藍衣的賣身契還在張如意手中,這兩日抽空得在衙門上檔子,把奴籍換了。

“好。”

李海棠覺得這個安排不錯,出來許久,歸心似箭,眾人沒多做寒暄,相互道別。

可能是她最近一段不在鹿城,不曉得鹿城又有了變化。

百姓們早已在瘟疫中走出來,街頭人來人往,很是熱鬧。

八月十五的花燈沒撤,街頭兩旁林立著商鋪,家家戶戶在門口的屋簷下掛滿了燈籠。

許是得知李神醫不在黎城,家裡的小巷子很是安靜,空無一人。

已經到了午時,陳二叔在院裡劈柴,而陳二嬸正在摘豆角。

二人以為李海棠中秋怎麼也能回來了,準備一大桌子菜色,結果連個人影都沒見,而後,他們夫妻倆足足吃了兩天的剩菜。

門口處傳來響動,陳二嬸用抹布擦了擦手,沒開門,直接對著門外道,“來找李神醫看診的可以回去了,她還沒回來。”

“陳二嬸,是我呢!”

李海棠笑眯眯地站在院門口,把陳二嬸喜得趕緊開門,讓馬車進到院子裡。

瘟疫散去,李海棠是整個鹿城百姓的救命恩人,時常有人在門口放吃食,弄到後來,陳二嬸特別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