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走上官道,地面稍微變得平整一些。

粉毛馬顏色怪異,拉車很給力,動力十足。

流蘇的馬車寬敞,不看那些比較豔俗的裝飾品,坐著很舒服,就和小型的閨房差不多。

李海棠開導後,張大小姐的重心轉移,轉頭和流蘇打聽生子秘方,她家情況和舅舅家不同,是需要個子嗣作為支撐。

“如意,如果兒子不是你後娘肚子裡爬出來的,萬一狐貍精要抱著養,作為嫡子記在她名下,以後你的弟弟還是會和你離心的。”

流蘇懂一些大戶人家的隱秘,提醒張如意。

“這是我爹說的算,狐貍精貌似失寵了。”

張如意出嫁,聽說爹爹好久不近女色,別是身子上出了什麼問題吧?

可若真有問題,翠屏也不能沒事就湊上去。

狐貍精失寵,張如意心裡暗爽,隨便大街上拉一個,都比那惺惺作態的強,也不知道爹爹是什麼時候瞎的,非要找這等貨色做續弦。

“那你爹爹喜歡什麼樣的?你按照他喜好,幫忙找一個。”

流蘇出著餿主意,話本上都是這樣寫,找個厲害的小妾,和正房夫人唱對臺戲。

反正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

“喜歡……喜歡……”

張如意看了看流蘇的臉,最後咬牙,她還是不能說謊,索性直言,“喜歡你這樣的!”

流蘇:……

本想出個餿主意,怎麼感覺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呢?

李海棠在一旁揉揉肚子,不行了,她快笑岔氣,狗官喜歡流蘇這一款,這是從何說起啊?

反正,她是沒看出,張崢有這個愛好。

“張如意,你給我說清楚,為啥你爹喜歡我這樣的?”

流蘇潛在的意思是,“我是個什麼樣的”,然而,以張大小姐的智商,並不能很好的領會。

“我爹喜歡逛青樓啊。”

說話不經大腦,沒忍住,張如意直接說出來了,其實他爹爹去青樓去找人下棋,只有那裡的姐兒不敢嫌棄他爹那臭棋簍子。

流蘇掏出小銅鏡,左照又照,看著自己豔麗自帶上妝效果的臉,如被踩到痛腳的老母雞,大吼一聲,“張如意,你給我滾下馬車!”

她就那麼像青樓的姐兒?有嗎有嗎?

“這個真的有。”

不僅如此,品味也足夠奇葩,李海棠不敢說,只能在心裡默唸,瞎說實話容易被滅口,就算不然,流蘇手裡還有癢癢粉,大笑粉一系列整人的。

日頭高照,已經過了午時,趕了一上午路,一行人停在路邊的一處茶棚。

茶棚是兩間茅草的屋子,一對老夫妻再此買點饅頭,肉餅和包子,茶水,為過往的趕路人增加點補給。

出門在外,不能按照酒樓的標準,流蘇又是個嘴刁的,她派貼身的丫鬟去借灶間,做油潑辣子面。

“真沒看出來,流蘇,你的車夫就是丫鬟。”

對方一身男子裝束,又在前面趕車,李海棠一點沒注意。

油潑辣子面,聽起來就讓人流口水,她強烈要求品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