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樓上,蕭陵川正在和梁波敘舊,自從上次一別,二人一直沒機會再見面。

“季秋那小子總找你喝酒,他倒是閑著,百花酒的生意做得咋樣?”

梁波在茶館,非找人家掌櫃要酒,若不是看他這身官兵裝扮,指定被人轟出去。

茶館怎麼能有酒水?這不是玷汙如此高雅的場所?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掌櫃又不敢得罪人,只能派夥計出門採買。

“生意在京都還有個小鋪子,維持生計足夠。”

季秋金盆洗手後,就改行做生意,要不是在黎城,百花酒那出了差錯,又有藍衣這個意外,他肯定在京都忙活,半年能回來一次。

自從成親以後,季秋在李家村算是安頓下來,小日子有滋有味,有聲有色。

“不是吧,他還是因為那青梅竹馬……”

梁波來茶館,不但沒要茶點,還要了下酒菜,鹵的鴨貨和油炸花生米,氣得掌櫃翻白眼,敢怒不敢言。

要喝酒,去酒樓不行嗎,咋就非得盯上他這茶館了?

連續折騰夥計兩三次,下酒菜總算湊齊。

“他成親了,而且,娘子有了身孕。”

蕭陵川打斷梁波,直接丟出個重磅訊息。

梁波傻眼,他們滿打滿算,也就一年時間,季秋不是說,打光棍一輩子?他是男子,都覺得男子的話不可信。

還有蕭陵川,不喜多言,連個表情都懶得給的人,成親不說,看嫂子的大肚子,過幾個月,小娃都出來了吧。

只有他自己,還在原地,整日混著,沒一點正行。

“我倒是想成親,沒姑娘啊,人家一看我大老粗,以前還幹生死鏢的,嚇得哆嗦。”

梁波一飲而盡,無奈地嘆息一聲,他就是喜歡那種嬌滴滴的小娘子,但提前是,長得好看。

“總之,千萬不能是谷家那娘們,長得不咋樣,故作柔弱,心狠。”

前幾日,縣裡就有一個案子,有個嬌滴滴的小娘子,砍死她男人,腦袋都砍下來了,那得用了多大的力氣啊!

趁著她男人熟睡下手,之前也沒一點徵兆,讓人防不勝防。

“那書生也是命大,運氣好,遇見嫂子,不然光是流血都能得死人了。”

梁波嘮嘮叨叨,就像個話嘮,關鍵他想說的太多,一個時辰,才把最近幾年發生的大事小情說完,還是精簡不少的情況下。

“時間不早了。”

下午申時正之前不往回走,他們一行人回到日落山,怕是要半夜時分。

蕭陵川不停看天色,內心焦急。

他不放心娘子一個人在山上,倒不是有什麼意外,而是她離不得他,只有他在身邊,才能睡踏實。

已經一個時辰了,宋青陽在醉夢鄉沒出來,那兩個隨行的山匪,同樣淡定。

蕭陵川想了想,還是得把人全頭全尾地帶回去,他和梁波二人結賬之後 ,快步走出茶館。

“快快,你們去開窗!”

大冷的,留著雅室都是酒氣,絲毫沒有茶館的底蘊,掌櫃的見人一走,趕緊指揮夥計。

兩個瘟神,但願不要再來了!

梁波絲毫沒有被嫌棄的覺悟,他這個人一向我行我素,進到醉夢鄉之後,直接和老鴇打招呼,步入二樓。

二樓最大房間的門口,兩位山匪嘀嘀咕咕,彼此使喚眼色,一臉猥相。

“您二位可回來了,救救我們老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