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包動了下,夫妻倆驚喜非常,尤其是李海棠,她能和豆包之間建立一種神奇的聯系。

小包子在她的身體裡,一點點地長大,讓她有初為人母的喜悅。

“娘子,動了,真的動了!”

蕭陵川恨不得把自家娘子抱起來轉圈,一激動,說話嘴唇都哆嗦,他用手再次撫摸上去,豆包沒了動靜。

“豆包是不是睡覺了?”

蕭陵川把耳朵貼在李海棠的肚子上,用耳朵傾聽,只能聽到她的心跳聲。

“是吧?”

這種幼稚的問題,著實不像野人夫君能問出口的,不過,她還是耐心回答。

夫妻倆沉默對坐一會兒,感受到豆包不再動了,李海棠站起身,開啟炕上的箱子,裡面還有一個小的木頭箱子。

“娘子,我來。”

蕭陵川趕緊上前接過,在李海棠的示意下,開啟箱子。

裡面滿滿的,都是小衣服和小褲子,褲子做成開襠褲,方便換尿布。她選的是春娘布莊裡最柔軟的棉布,連線處在外頭,避免摩擦豆包嫩嫩滑滑的面板。

外面的刺繡,是做好的繡樣,刷了一層漿糊,又縫了兩針,為美觀。

蕭陵川開啟一件小衣服,沒比他手大多少,袖珍,想著自己的子女將穿上娘子做的小衣服,躺在搖籃裡,他就有一種全身都被暖流包裹之感。

做爹的心情,難以言喻。

他想到自己的童年,諸多陰影,心裡突然有點捨不得,捨不得讓小小的豆包習武。

回想當年,烈日炎炎,他站在大太陽底下蹲馬步,師傅在旁邊看著,不允許他動一下。

他腿僵硬得不會動,還是要堅持,因為師傅說他是男子漢,有些事情必須做。

也曾經埋怨過師傅,許多年後的一天,他才得知,自己和別人不一樣,他背負著蕭家幾百口的人的希望,包括他的爹孃。

當年,蕭家滿門抄斬,爹孃是用什麼心情,求師傅把他從屍體堆裡帶走的呢?

蕭陵川坐在窗戶旁,整個人身上,彌漫著一股悲涼的味道。

如果爹孃還活著,見到自己的孫子孫女,該是什麼模樣。

為人子女,沒有盡一天孝道,甚至,都不能明目張膽地去為親人在墳前上香燒紙。

“夫君,該做的事,所有,我們都要做。”

李海棠依偎在野人夫君懷裡,就像她說的,人沒辦法選擇出身,卻有能力決定自己的人生。

豆包作為長兄或者長姐,將來要照顧弟妹,自然會嚴格要求一些。

要求歸要求,希望小包子能感受到爹孃對他的疼愛,不會比任何一個人少。

“做爹孃的,就是希望把最好的留給子女。”

李海棠總在想,她能留下什麼?至少,這一身現代醫術的理念,希望能讓兒女傳承下去。

但是,這方面,她不會逼迫他們,只有喜歡,才學得輕松,若沒興趣,只能在痛苦之中煎熬。

她不需要兒女出人頭地,封侯拜相,只要能過得快樂,衣食無憂,做自己想做的就好。

當然,一切的大前提是,三觀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