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就那小子?

夏傾月不以為然地撇了撇嘴。

“韓老頭何等天才,如果孫兒無法習武,必定會往其他方面培養,不可能一無是處……”

其他方面?哪方面?

武道不成,那便只有文壇了。

夏傾月本能地看向小侯爺寫的詩。

蕭大儒眯眼笑道:“別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小小年紀便有此思想境界,不是天才是什麼?你們啊!都被韓老頭和那小子給騙了。”

難道他真是天才?

夏傾月見老師說得如此肯定,也有些動搖了。

蕭大儒將手中的詩詞還給夏傾月,問:“天命司的事,殿下準備得如何了?”

“老師,我已經佈置妥當,就看魚兒上不上鉤了。”夏傾月說。

蕭大儒點了點頭,收斂神色,轉頭看向山下的國子監,忽然道:

“殿下,五年之期已到。”

夏傾月怔了怔,眼中閃過一絲焦急:“老師……”

蕭大儒一抬手,止住了她說下去。

“如今殿下已經站穩了腳跟,以殿下的才智,加上九姬相助,足以自保……”

蕭大儒負起雙手,撫了撫須喃喃道:“五年了,老夫已經信守了對虞妃的承諾,該做的都已經做了……殿下,就讓老夫離開吧。”

“既然老師已經決定了,縱然傾月有萬般不願,也不敢阻攔。”

她深知老師的性格,蕭大儒是個性格灑脫,追求自由的世外高人,只因當年對母妃的一句承諾,被困在國子監五年。

國子監祭酒對很多人來說是個大官,但對蕭大儒來說宛如坐牢。

蕭大儒一諾千金,替母妃守護了她五年,她不該再要求什麼了。

夏傾月抿了抿唇,問:“老師打算去哪裡?”

“這天下很大,我一直想四處走走,西域、天山、苗疆……隨心而行,走到哪裡是哪裡。”

“老師準備何時離開?”

“我已經向陛下遞了辭呈,等你解決了天命司的事便離開。”

“這些年若無老師相助,傾月恐怕已經……老師大恩,傾月無以為報,只能銘記於心,銘感五內。”

夏傾月說著恭敬地向蕭大儒行了個大禮。

蕭大儒也沒有阻攔,坦然接受了。

“老夫一向厭惡朝中爭鬥,不過這五年來,殿下秉性未變,這讓老夫甚感欣慰。”

“是老師教導有方。”

蕭大儒轉過目光看著她,露出一絲擔憂,“殿下自幼聰慧過人,心性穩重,但這京都的權勢就像是無底的深淵,一旦身陷其中,便會無法自拔,老夫希望殿下莫要成為下一個南宮太后……”

聽到南宮太后時,夏傾月眼中閃過一絲寒意。

她知道蕭大儒的意思,恢復神色道:“傾月一定謹記老師教誨。”

蕭大儒輕嘆了一聲,然後意味深長地笑了笑,“韓家那小子不錯,殿下要以誠相待,莫要錯過了。”

小侯爺嗎?

夏傾月看了看手中的詩,眼神有些複雜。

…………

太平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