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雙:“還有事嗎?”

林凜央道:“沒……沒事。”

試探無果後,林凜央回房折了個飛音葉,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自己的猜想包括不及時處理會發生的後果一一上報給了師父,並請求援助。

若師父未出關戰風師叔是第二順位能收到資訊的人,他當然也會派人幫她,不過,她歷來不討戰風喜歡,戰風肯定是不會派能讓她事半功倍的搭檔,只希望他不會派拖後腿的人便好。

做完這些後,林凜央伏在梳妝臺上,閤眼小憩,整理思路。

黑影不是惜雙那會是誰?

許夫人為何替他打掩護?兩者之間應當是有利益關系的,且是見不得人的那種,否則不會在自己家裡都需遮遮掩掩。

這些都是推斷,得找到證據才行啊。林凜央如是想,想著想著便進入深眠。

林凜央睜眼時,天已全黑,欲抬手揉額頭,察覺有人坐在床沿邊,似乎坐了許久,立即翻身將其按在床上,匕首抵著對方喉嚨,還未有進一步動作,感覺到對方捏了捏她的胳膊肘,道:“姑娘這麼熱情作甚?”

是惜雙。

林凜央起身燃燭,道:“你來多久了?”

“有一會了。”

她竟毫無察覺。

她沒醒的那會,他在這幹嘛?

一直在看著她睡覺?

不對,黑燈瞎火的,看得見什麼。

“你在這作甚?”

惜雙喃喃道:“你一直都過得這般不好嗎?”

林凜央正挑著燈芯,沒聽太仔細,轉頭瞅著他:“嗯?”

燭火在林凜央側臉閃爍,將她削瘦的臉分隔成明暗兩面,過度蒼白的膚色中透著凜冽之意,在昏黃的燭火下也無甚收斂。倒是帶著朦朧睡意的眼眸漾著水光,軟綿綿的目光看得惜雙心漏跳了一拍。

惜雙:“哦,是這樣的——我飯後散步路過漏窗,見你睡得涎水都流出來了,便託府上的姑娘將你弄上床。你若是在梳妝臺上醒的,就感覺不到脖子的存在了——你都沒關門,這也太大意了吧,你經常這樣嗎?”

“……”

林凜央:“你為什麼不直接叫醒我?”

惜雙:“叫了,沒醒。”

林凜央下意識擦了擦下巴,又摸摸自己的脖子,心說那我也睡得太死了吧,這都沒醒。

林凜央被一通指責,有點沒好氣,道:“我謝謝你啊——先生還有事嗎?”

惜雙掏出一片半巴掌大葉子,道:“我在門外瞧見這葉子熠熠生輝,料想定不是俗物,應該是姑娘你的吧。”

他手掌託著她的手背,將葉子放在她掌心。

林凜央看了一眼飛音葉。

惜雙解釋道:“既不是俗物,那我這樣的凡夫俗子是勘不破其中玄機的,放心吧。”

林凜央:“先生多慮了。”

惜雙:“我還有事先行告辭。”

林凜央:“多謝先生。”

惜雙:“舉手之勞。”

他走至門前停頓片刻,道:“雖然很不希望有這種事發生,為了以防萬一,還是跟你說一聲你比較好——在許小姐病好之前我不會離開蒼鳳鎮,如有需要隨叫隨到。”

“惜雙先生留步,”林凜央試探性地問道,“曾聽先生言,令兄有上昆侖虛採藥的經歷,我鬥膽猜想,先生乃世代行醫且兼修道的世家公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