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聞哨笛聲不見其人的安信,哨聲靈力充沛,估計修為不低,要是他能幫一把就再好不過了。

還有惜雙……

唉,她要惜雙離開是因為他在也幫不了什麼忙,還有些礙手礙腳,又不好意思直說,就給他找了臺階希望他能順勢而下,她以為惜雙是個聰明人能懂言外之意,沒成想他居然真回來了,還帶著柄破劍,眼下也來不及再趕了。不過話說回來,如果他沒及時出現,這霍管家也是屍體一具了,福禍參半吧。

林凜央快速在心裡估摸了一下戰鬥力,對惜雙道:“打起來,你自己躲遠點。”

在心裡祈禱:幫不上忙的話,也別讓情況變得更糟吧。

惜雙發覺自己好像被嫌棄了,剛想開口說些什麼,但兇屍那邊出現的異動吸引了他。

“小桃”扒拉片刻,似乎察覺到更有意思的東西,放棄折騰自己的頭,任它連著脊椎骨耷拉著,飛速朝他們這邊襲來。

“哈!居然是兇屍!八百年見不著一個,今日卻讓小爺我給碰見了!”鹿九小公子面露喜色抖出一截長鞭,朝兇屍迎去。

霜白似的利刃接到主人的召喚錚然掠出,林凜央一手執劍一手拿符篆,快步緊跟在小公子身後。

少年人手一抖,鞭尾帶著風聲殺出,長鞭似藤蔓纏著一個靛藍身影,他察覺得手了,像漁夫似的開始起鈎,一張陰沉著卻依然俊逸的臉在昏暗的光線下愈來愈清晰,少年人看清來人後,連忙撒開執鞭手,長鞭似解開了結的草繩從他身上掉落下來。

邊心遠:“安、安信哥哥……”

安信:“邊心遠你出門是把腦子落家裡了嗎?抓的是人是鬼分不清嗎?”

邊心遠忙道:“對不起對不起。”

安信依然黑著臉,看了地上一眼:“這鞭子到你手裡真是糟蹋了。”

“對不起嘛,”邊心遠隨後嘟囔著,“你怎麼也不掙開啊,就這麼讓我拉了過來。”

安信怒道:“我瘋了嗎?掙拓骨鞭?”

邊心遠:“對不起……安哎……”

邊心遠還沒說完安信就朝他傾去,猛不防地被安信這麼個大塊頭砸上,邊心遠來不及調整重心,腳一軟,兩人都滾到了地上。

邊心遠還未破口大罵,始作俑者平靜地道:“你們是否還記得這裡還有兩個邪祟?”

邊心遠定睛一看,兇屍已站在離他們一步之遙,風吹起腦門上的符篆,露出好像下一刻就要掉出來的眼珠子,雙臂只剩下兩個胳膊肘,截口滴出來的血拉成絲垂至地面,地上兩只血淋淋的手告訴他們剛剛差點因為分神嗝屁。

邊心遠拉了拉嘴角想道謝,瞥見眼角黑影在飛速移動

“那……”

想開口提醒,只說出了一個字,林凜央的佩劍閃著寒光咻地掠出,起劍陣困其魂。

邊心遠驚了:這反應快到簡直可怕!

兇屍發覺幹擾它的人走了,上前抬起腳朝安信背踩去,邊心遠不知哪來的力氣,抓著安信肩膀齊齊往旁邊一滾。咚地一聲,三寸金蓮落在安信的耳旁,安信有瞬間覺得自己聾了,甚至感覺到了大地輕微的顫了一下,濺起的砂礫在邊心遠和安信的臉上擦出了不同程度的口子。

“回來!”邊心遠起身大喝,長鞭似蛇回到他的手上,朝兇屍捲去。

“你不去幫忙嗎?”

安信看著不遠處對戰,似乎在思慮著什麼,冷不防被打斷了,對來人道:“閣下不也在觀望嗎?”

惜雙一哂:“在下只善岐黃之術,這打打殺殺的事情要我去做實在是有些為難。”

安信戳破:“閣下剛剛刺怨魂那一劍暴露了自己並非只知岐黃。”

惜雙道:“出門在外,總得學那麼一兩招防防身。”

安信嗤笑:“這種鋌而走險的招式,早就不傳了,閣下從哪裡學的?”

惜雙:“閑暇時翻過一些書籍,從那上面學了一兩招罷了——怨魂與兇屍同處一室能相互助長彼此,這一點安公子不會不知道吧?”

是了,他們已經打了一盞茶的功夫了,邊心遠漸漸體力不支,而兇屍卻越戰越猛;林凜央劍陣光芒微微暗下去,劉騰從最初嗚嚥到現在嘶吼,種種跡象都表示用不了多久他們都會壓制不住,等到那時別說整個府上了,整個鎮子的人都有危險。

安信:“閣下可是想到法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