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7 第23章 終於夢醒,歸懷抱

◎常苒被蕭承言喚醒,溫柔呵護。此刻一句蕪兒,似道盡無數情話。◎

“蕪兒......蕪兒。蕪兒。”蕭承言喚著,聲音越來越大,完全不避諱著人,也因此刻房中無有旁人。

“啊!”常苒掙紮著,一下睜開眼睛,漆黑一片。急忙向後躲著,腦袋朝著後牆便去。

好在蕭承言反應及時,將手墊在常苒腦後,在床架上隔了一道。

“蕪兒。”蕭承言喊著。

常苒定了定神,臉上早已都是淚,眼中朦朧著彷彿依稀能看到蕭承言。用手胡亂的擦擦淚,才發現是在正房中,帷帳外亮的很。似乎是點了燭火的。伸手摸向蕭承言的臉,他的臉溫熱的帶著胡茬。常苒抽涕著半天緩不過神來,手一點點向下摸索,蕭承言暗紫色寢衣上濕了大片痕跡。瞧著黑了一片。常苒手尖觸及那濕潤的寢衣,急忙連滾帶爬的下床,在裡側櫃子中找著。

蕭承言也走下床,赤著腳站在邊上瞧著。柔聲問道:“怎麼了?”

常苒熟練的找到,拿了一件蕭承言的青色寢衣展開搭在胳膊上。跪在地上,腰背挺直的伸展著手,微微顫抖著脫著蕭承言身上的衣裳,蕭承言也配合的脫著。又瞧著常苒站起身,給自己穿上,繫著釦子。可心中疑惑的很,便說道:“你。”

“咚。”常苒一下便跪在地上,發出重重的一聲。給蕭承言唬了一下。急忙蹲下身子想靠近常苒一些。常苒卻是看到蕭承言蹲下,急忙就俯低了身子,趴伏在地上說道:“您打吧。您狠狠的打,求您別給我拖出去打。求您了......我再也不叫您名諱了.....再也不敢了。再也不頂嘴了。求您打吧。別拖出去了......”匍匐在地的身子,一個勁的哆嗦。口中也是一個勁的求。

蕭承言把常苒抱起來,抱在懷裡。“你怎麼了?我是承言呀。蕪兒......”蕭承言一手攬著常苒,另一手抓著常苒的一隻手,放在自己臉上。

常苒靠在蕭承言懷中,剛換上的寢衣上,還有一股好聞的皂粉味道。

看常苒的手放在自己臉上。蕭承言便漸漸松開那隻手,溫柔的摸著常苒的發絲。摸著常苒的頭。“不怕了,不怕了。沒事了。噩夢而已。我在呢。”

兩個人都癱坐在地,過了好久才緩過神來。

常苒抬起頭看著蕭承言。原本黑暗的屋中,被那燭火照耀下,那眸子看著自己都是柔情,滿臉的心疼。吸吸鼻子,發現身上除了膝蓋,也是不疼的。只是酸的厲害。終是大著膽子,極其小聲的呢喃了一句:“承言。”輕輕喚著,卻連自己都聽不真切,緊張的縮著肩膀,顫抖著身子,生怕因這句輕喚,再次捱打。

“嗯。對。承言。承言。”蕭承言卻是聽清了,溫柔的應著。

常苒突然崩潰痛哭,果真未等來蕭承言的巴掌,只有溫柔的回應。一下伸出雙臂,掛在了蕭承言的脖子上。臉埋進承言脖頸處,把淚水一股腦的蹭在脖頸處。腿也跪的筆直卻是整個身子都掛在蕭承言身上。“承言。我做了一個好長好真的夢,好嚇人。”

“不怕了,我在呢。沒事了。夢都是假的。嗯。”蕭承言微微動著身子,把常苒抱到床上,讓她靠在自己懷裡。將常苒發絲攏到腦後,以手抹掉脖處的冷汗,似給予力量一般一手仍抱在懷安置在背後,一手溫柔撫上常苒臉頰,語氣中也滿是擔憂,“可有哪裡不舒服?嗯?”

常苒並沒有馬上回答,細細感受著。渾身都痠痛。彷彿剛背了好幾十斤東西的樣子方才放下。腰肢乃至渾身都是痠痛的厲害。連骨子裡都是無力的很。忍不住動了動身子才回道:“膝蓋疼的厲害,其他地方倒是不疼,就是酸的緊。渾身都酸。”

蕭承言卻是忍不住笑道:“那噗通一聲就給我跪下了。我都覺得地面震動了。若是這磚碎了,你可得賠我。”

說著再用袖子給常苒擦擦臉上的淚和汗。將脖頸處再擦了一遍,全不顧著自己這是新換的寢衣。又將常苒雙腿都搭在自己腿上,給常苒輕揉膝蓋。“夢裡是有我是嗎?”

“嗯。”常苒應了下。無力的靠在蕭承言肩膀處。

“哈哈哈哈哈。雖然我很欣喜你夢裡有我,可是看你嚇成這樣,還是夢裡不要出現我了。”蕭承言笑著,才又道,“剛開始你叫,王爺。我還應著呢。後來你哭的厲害,我才發現不對了。怎麼叫你,你都沒反應,你都嚇死我了。我已經讓人燒了熱水。又點了燈,回來還是叫不醒你,你都只是哭。斷斷續續 的,越發哭的厲害。口中還一直求我,說不是你做的。嗯,我現下知道不是你做的了,莫要哭了。”蕭承言面上還是笑意瞭然,見常苒仍是那般神情,便不在打趣,只複述道,“最後叫了幾句蕪兒,你才醒過來。日後無人時候,我還是叫你蕪兒。好不好,嗯?到底你還是叫蕪兒的。蕪兒,莫怕,承言在。”蕭承言一手抱著常苒,一手給常苒揉著膝蓋。

常苒還沒回過神,只是應著。卻拼命的連連點頭。待最後才道:“都好。”

不知是因為夢裡的自己死了,還是因為這邊蕭承言叫自己蕪兒。只是覺得好嚇人。周身都寒氣逼人。一時間都好真切。

外頭忽然吵嚷了起來。

“外頭鬧什麼?”蕭承言喊了一句,沒有回應。蕭承言把常苒整個身子都抱上床。“我去看看。”蕭承言穿上了鞋,把帷帳擋上半邊,才推門出去。

墨貞的聲音傳了過來。“王爺,求您去看看高妃娘娘吧,娘娘夢魘了,夢魘的厲害,哭著找您呢。求您去瞧瞧。一眼就成,王爺。”

常苒坐在床上,剛動了動身子,抱著膝蓋,便聽到了墨貞這句話。忍不住想喚,可卻想到之前自己那般求都無濟於事,只有斥責。此刻,到底哪裡是夢哪裡是真?發愣之際,就見蕭承言走回房內,卻是頃刻拿起門邊搭著的披肩同常苒說:“等我一會。”便真的再行出了房門。

“瑞王爺。”常苒小聲的叫了一聲,彷彿只是呢喃。身子前傾,看著蕭承言走出了門。渾身更是無力的緊,再也提不起半分力氣,回過身,只下巴抵在抱著膝蓋上,看著床上出神。

外面的聲音沒有了。心中的聲音也沒有了,所有力氣也被剝奪了。一時之間,生的念頭都不在了。

或許不是夢,一切都不是夢,只是還未走到那絕地罷了。畢竟數次蕭承言都是這般無情的走,不是一次、兩次,是每個夜晚,那般決絕的離開。

常苒抬手想擦擦眼淚,發現根本沒流出眼淚。眼睛澀澀的,便閉上了眼睛。後迷迷糊糊的倒在床沿上,一隻手臂下意識的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