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3 ? 番外:南境柳姨娘。(第1/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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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3 番外:南境柳姨娘。
國喪未過,南邊境,一品國公爺納了第六房小娘。
為著國喪,並未操辦。只是府中多出一人罷了。
雖是為著皇後薨世國公爺傷心,所以很久並未進過旁人房。但這新進門的柳姨娘不同。且白日無論同何人爭執,國公爺都是極向著的。且十分特殊,被國公爺允許,能上的城樓。更能在其上彈琴,能同國公爺同來同往。
後來國喪期後,國公爺雖是常常留宿,可國公夫人並未喂其避子湯藥。只說國公爺說了不叫苛待。
其實是國公夫人知她不用......因國公爺雖是常常留宿,可同柳姨娘卻是分床睡得。能一直聊到天亮,卻是也不碰分毫。但在外人看來,兩個人一直如膠似漆,蜜裡調油。
但國公夫人仍以禮相待。
確實柳姨娘貌美驚人,年華正盛,風姿綽約,可一直未有身孕。
某日,柳姨娘在城牆上彈了一曲平沙落雁。其後站起來瞧著遠處,吟道:“黃河遠上白雲間,一片孤城萬仞山。羌笛何須怨楊柳,春風不度玉門關。”
發現國公爺在身後,常會扶著身子請安。其後卻是甜甜的笑。眉眼都因為那笑,彎成了月牙一般。喚道:“國公爺。”
“你這丫頭。”國公爺而後站在柳姨娘邊上看著遠方。
柳姨娘側過頭看著國公爺,而後低頭淺笑。再次轉頭看著遠處。身子卻是靠在國公爺懷中。
兩個人各有心事。
國公爺或許在想,這便是自己守護的疆土。
柳姨娘或許在想,孩子們......若我在,哪怕日後分明瞭,終究死局一場。難得分明。如今,已經是為孃的為你們謀的最好的出路了。那些以證清白的物件,從前拿出來帝王的疑心也是不信。可若是那般死了,便成為記憶中永久的美好回憶。也會為你們多些恩寵和出路。娘也想你們,可娘寧可成全你們。承言......謝謝曾經在好的年紀,曾遇到你。可你早已變了。如今靠著虛無的身份,能留在家裡。真好。抬頭,瞧著國公爺甜甜一笑。
國公爺也攬著柳姨娘的肩頭。
是的。柳姨娘便是常苒。
取拂柳無根之意。那藥卻是續命藥,只不是綜合的是常苒提早服下的假死藥。提前安排的人,換了之前預備好的屍首。而假死之前,南境的永安侯國公爺看到宮裡送來的縫制的衣裳。當看到那衣裳裡圖案時,驚訝不已。第一時間以為常苒要尋死,可細細看來,這雙面繡的衣裳,裡頭也是這個圖案。思量了好久,才明白。死既是生......是結束也是開始。
既然是親妹妹,又怎會碰她呢。
只是已經不能用原來的身份回來,總是需要一個身份的。日後葬入常氏。
芷蘭怕自己總有一日會說錯話,這才在那靈前打算殉葬。沒得到恩準,便哭鬧著說進宮、在京都能看到皇後。
西知卻是愛的,便辭官帶著芷蘭走了。
而芷蘭走前,真的又在宮中靈前哭暈過去,因為知道,這輩子再也無法相見了。我的姑娘。我的小姐。
沐菊也是知的,只是她不能走,也不能逃避。太子,王爺都需要她日後同雁南看顧。果真皇上也真的顧念起了情義。且逐漸日濃。到底失去了才知珍惜。時常晚間留宿承元殿。哪怕後來立了繼後,仍是叫她另住。那承元殿和禦書房東房,只屬於常苒。
皇孫們在學,鄭伯克段於鄢。
蕭憫哲之子卻是發問:“父親,你兒時也學過嗎?”
“那是自然。你不理解。沒關系。父親也不理解。因為父親身為長子,卻是十分慶幸的。你祖母,嫡祖母,待父親很好。我很慶幸,早幾年出生,能夠多叫父母,陪伴了幾年。比幾個弟弟都得了多些寵愛!”蕭憫哲道。
皇上在外,沉默不語。轉身離開了。
蕭憫哲卻是抬起了頭,看著那黃色一抹從窗前晃過而後離開。心中嘆道:母後,哲兒多謝當年,您養育之恩。只怕不日哲兒便要離京去往封地了。您當年對我到底是真心還是假意,哲兒自己分的清。您當年對哲兒那份毫無顧忌和保留,可能連您都忘記了,您曾毫不避諱的同我說過,南境的誓死標誌。當我去江南之前,去行宮給您請安。瞧著您親身繡那件衣衫時,我便知,您是深深厭倦了這宮宇的,哲兒也是。哲兒寧可做錯,當個王爺,一輩子碌碌無為,甚至被困居一處荒蕪院中了此殘生。
繼元十四年,太子繼位。改國號為正元。
半年後先帝薨。舉國哀。
南邊境的柳姨娘聽到訊息後,站在城牆上也偷偷落下淚來。
“公子王孫逐後塵,綠珠垂淚滴羅巾。長發綰君心,幸複勿相忘。相攜恩愛兩不疑。承言......我們終究,不能同xue了。若你還留著我那長發,便叫它代替我下葬吧。也算一場,夫妻情誼。”
繼元十五年,柳姨娘病重。國公爺尋訪名醫,眼瞧著便是不成。
國公爺之前滴淚未留過的人,卻是也哭成不行。
好在名醫尋到,救治得宜,慢慢好轉。國公爺也一直照顧不已。休養之際,一切好了起來。
柳姨娘瞧著國公爺那般,才屏退眾人說道:“哥。不要難過,我來時,那名醫便說我修養得宜,至多隻有七年的命。如今,已經回來快十年了。咳咳咳。多饒上了三年。多好。”
可國公爺聽了,更是難過。不禁落淚。因為醫者同他說:“柳姨娘用心、用神過甚,早已油盡燈枯,是為心願得償,才得延續性命。可日前似乎心有鬱結,又聲嘶力竭累了一場,就算之後保養得宜。也只......最多隻半年之命。”
當柳姨娘轉醒,國公爺忽哭著道歉。“苒兒,你如今這般,是哥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