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8 ? 番外:素遠、簡亦柔以及亦柔的赤等。(第1/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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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8 番外:素遠、簡亦柔以及亦柔的赤等。
◎簡亦柔自白以及兩位“赤等”自白。◎
簡亦柔:時間倒回......
書齋幾年,我是甘願坐於最後的。且是我主動要求的。因為素遠也是坐在最後。雖是中隔屏風。但是素遠的影子,常常落在我的書桌上。後我鼓起勇氣避開眾人鼓足勇氣與他道我歡喜於他。其實我也不知我說這何意,也並未想如何。但就是那般說出了口。
素遠一瞬錯愕後認了我做姊妹。
隨後那段日子真的好生快活。似乎我能毫無顧忌,我們只差名分罷了。素日以兄妹相稱也沒有什麼不好。
但......二叔回來了。我某日尋紙鳶意外闖入本應無人的二叔獨院。才欲走卻聽房內有女子斥問的動靜。我急忙謊稱我是丫鬟誤闖了進來,還與屋內人言,您是簡二爺的夫人吧,萬請贖罪,便急忙逃脫。卻因房內昏暗未瞧出那女子是前頭街頭金店的劉娘子。劉娘子卻瞧清了我。
後二叔與我道明原委,我才知他原來並未辭官。且學堂諸人日後皆有安排,只我是因他的緣故,為了不打眼而將學堂設在此的。而日後,祖父進言女子可出仕的主張若是不順,我也是最先被剔除之人,因為會擺明態度太傅並非是為謀私。我很不甘,但朝後想去,二叔身份只能隱於後,他與祖父都想保著父親安穩度日,而父親也不願入京,更願意做父母之官,只管一方之地。那日後我與素遠相差的何止是門第之差。終將難在一處。
可寧願不去想那些,混混度日只貪此刻。
後學堂散了。我瞧著眾人皆散。哭了幾日卻也留不住任何人,也無人理解於我。
方文隨眾人身後去了京城,說想去親戚家小住瞧瞧京城風景。
陛下忽而駕崩,新帝繼位。二叔便再也不見蹤影。之前的計劃該是生變了。
顏書懿後也出去飽覽河山去了。她自愛風景,詩詞歌賦尤其的好,完全是信手拈來,娓娓道來。先生都說讀書當如是。我們本是極好的,會互道心事。那年我說了我喜愛素遠之事,她一時無言,值幾日後才與我道,她也是。往後雖也好,卻總想比著。恰是因著素遠的緣故,彼此生分也爭吵過。有次休沐,素遠要去外頭參考,相邀我也去。我當時一時猶豫後眾人皆在也不便再應。一直未得機會素遠與眾人便走了。後與書懿商議便兩人自也偷去了。後歸府中,素遠避開人去還與我埋怨,說那頭風景極佳,我若去更是妙哉。我只聽而未言,不敢同素遠說我與書懿其也去了,只是......我們二人約定,此為秘密,定不會同第三人講。後聽秦霜言,他們還被當地縣令邀請赴了詩會。素遠才華出眾一詩豔壓一眾才俊,也引得當地不忿,兩人起身連出謎語,卻也叫素遠連翻破解......
我常日無聊便跟著劉娘子學些東西。終日翻來覆去瞧著書院留下的書籍。與眾人皆有書信往來,卻與素遠的通訊越來越少,往是我書信幾篇也只能換來他幾句罷了。我已知他的態度,可我仍是不捨得這殘存的書信,生怕斷了。刻意奉信之餘有恐他心生厭煩,斷了與我的往來,便也通訊上間隔越來越久。但每一封書信我都好好收在匣中,視若珍寶。
瞧著孤清的淩洲,我想,往後歲月,只有我還在淩洲,且往後,只有我了。
繼元二年,先生回來了。卻是鬱郁寡歡,我一直侍奉於前,繼續請教學問。先生待我極好,識我為親子,往日傾囊相授。
繼元三年,常苒被賜婚於瑞王,大婚定於春分那日。並不驚訝,甚之高興。畢竟在府時就發現常苒經常躲著人偷在二叔那院子練箭練身的。只是從未戳破過。進京祝賀之餘還想著能再見素遠。
提前一日便到了京城,與眾人皆住在常府,想著宴席之上總能見到。但......正日子上,並未瞧見素遠。原是他被邀請,去了瑞王府上坐席。
意外聽聞了他與幾家閨秀皆相熟而,不免感傷,不知旁人眼中,我算不算得上其中一位。原來,並不算。眾人說起方文之名,都是比我熟知的。方文一直在京城,同窗幾家中來回借住......
為了尋二叔,我便在暗道中意外進了拂柳院,聽到薏霜的琴聲觸景感傷,忽而便哭出聲來反而驚了在房彈琴的薏霜。拉著我進內。
瑞王妃與瑞王恩愛日趨而傳。但是我們都知瑞王若想以高家為助早晚會與高月盈一處。我想著常苒早已動情定也會傷情,薏霜之音定也能所感。遂請薏霜前去雅墨軒彈琴。
在淩洲街上發現小北,早知小北身份瞧其跌跌撞撞尋不到法門,便引去了劉娘子處。其後劉娘子便盤出了店面,實則隱在別院。與程媜一處。免了活計行事倒也方便。
在京輔助常苒幾局後被二叔申斥趕回淩洲簡府。卻是常苒隨後也來了。
只得讓先生躲起,白日莫要出來。
只半月,雲成沂來此求見。本未發現他是誰,直到拐過屏風,隱隱所見那面容。大膽猜測後點名卻真是瑞親王。安排與常苒相見後,我在養了半月的幾只白鴿的左翅羽上都塗黃一撮毛,而後放飛,以此已不需再綁書信。
心道,常苒。你雖是未說,可我都知道。你們誤會這麼久了,終還是要解開的。解鈴還須系鈴人。我不是你那系鈴人,更解不開你的心結。你的命合該就在那片天地。別怪我一次次推你進去,你還是愛他的。既然還能在一起,哪怕一日,也多在一起一日吧。若是你有一天,真想走。我在助你。這次佈局之大,是要你們常氏所有人的命......
常兄長為著你們新婚,怕蕭承言去奪北境十三洲有危險,臨時同他換了差事。否則這次出事的便是瑞王。
瑞王被困,便是常兄長換防途中接到增援命令。兩人縱使帶再多的人,帶的人有問題,再多也是無用。加上宮中對常貴人同時發難。高氏無用,常家、瑞王府僅憑你一寡母無子之人,再難翻起跟頭。
可盤算的人差在你們常家人三人各個玲瓏心。
常若有孕害怕落胎,反身先行請你入局,打亂了宮中佈局。我阻了我本想瞧你緣故相救的心,只得停滯順局發展。窺探常苒之局,從旁輔助。
你有孕兩月一直刻意隱瞞保胎,連瑞王都未告訴,只等胎像穩固。是高氏太傻,明明窺視了邊角,卻是不明之人。原本只隔岸觀火卻還想借勢哐你洩露軍機,連你一起除掉。倒教她們真挖出了後軍計劃送到你眼前。卻不知你懂軍事,你這加密三封手書一出,徹底打亂了計劃。讓原本打算去支援的瑞王提前回來替你遮掩。赤等雖是看不懂卻也按著我的意思相助送至常兄長處,卻未想常兄長為著你的手書看破了北境陷阱。我在京下了最後一令,便是替你隱下。現下......你該回去,複仇了。
隨著牢鳥籠門開啟,撲騰著翅膀都已朝幾方而飛。如今我站在此,瞧你們夫婦離府,我才明白,原來我回來此地,也是二叔的局而。
二叔不在,我開始隨赤等行事,往返京城與淩洲。但外人並不知,只以為我一直還在淩洲。我因著特殊緣故也無法道出。劉娘子在一次行動中身受重傷,五髒盡傷。最後只拉著我的手給了我一金造牡丹的戒指,同我說二爺在南國佈局,國內只得交給我指揮。而這戒指中暗藏的珠子便是“龍眼珠”。以動機關便會顯出內藏珠子。龍眼珠便是少主的信物。且我之身份,讓人無有疑慮。
我帶著信物去往京城接管之時,在其一暗莊朧明庵整修之時,忽而遇上蘇雪榮被算計。我想都未想便出相救。當時只想是情誼罷了。而我說祖父身子不大好,也卻是真的。
偷進了京城簡府,諸多了年頭後,頭一次再拜見祖父。他已白發冠了我如今已是赤等少主。他卻流下淚來,說本想讓我父親遠離此些的,才縱著他回了祖地為官且多年再不往來,就是不想簡家一脈全搭裡,可如今怎的最後,都在暗中報效了呢。
離京前相邀常苒與蘇雪榮在雅墨軒,卻不想意外瞧見薏霜,我聽她之話未想到兩年過去她竟還記得我的樣貌甚至我的帕子。我心知不好,加之祖父身體每況愈下,回淩洲後我一面想法子一面挪走書房諸般物件。甚至連先生都託付了出去,就怕壞事。
果然,祖父亡故當日,陛下便開始清算。按著祖父書信便開始挨家清查扣帽子。只是想逼出赤等罷了。但我離京前下了死命,不能救!會牽連暴露出所有人等。留存以待二叔回來才是上策。
但我一直未捨得毀了與素遠的來往書信,如今他與蕭國公女兒訂親,該是無礙。但我實在捨不得。
收到訊息,即將抄家,我一面哭著一面燒信。他們讓我先走以便東山再起。但我不願,我定要瞧著最後一個字都燒滅殆盡再同素遠牽扯不上才能放心。可那連著燒掉的是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