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北無法騎馬,雁南怕蕭承言自行出事,事急從權。只得獨留小北在亭中,待進城請人來此救治。

看著兩人騎馬遠去的背影,小北自行按住傷口,卻是難免落下淚來。“賢王怎要篡位了......”血流出,漸洇入亭中紋理之中。不多時陷入昏迷......卻見來了好些人,耳邊聲音紛雜。依稀見看到空中煙花綻放。卻只一朵,絢而燦爛。

蕭承言與雁南同聽到身後燃起煙花,卻未停馬。只盼快些行路,只道此為賢王成事暗號。回瑞王府召全部人等,另先派幾人去救治小北。本欲去常府一探,但雁南死活與之同行,這一耽誤,卻是蕭承澤帶著人馬先行上門。

一進院便道:“承言。三哥異動。”見此刻瑞王府院中眾兵士整裝待發。才進府門,便退後一步。身旁護衛急忙上前。“你也參與了?”

“沒有。五哥。我......我方被脅了。你......沒事吧?三哥沒往你那派人嗎?還有常府......”蕭承言一扔手中持的劍到身側人之手,完全不顧危險的朝著蕭承澤身前而去。

雁南方經過此番,都心驚不止,忙持劍跟在蕭承言身後。

蕭承澤見此,面上稍緩,一拍左側之人,兩人之間稍見空隙。道:“常家無事。我讓常衡回府守著苒兒呢。賢王的人才一在常府四門窺視,便被常府人按下了。常衡心知不好,特來尋你,你不在,便找到我處了。常衡不大信我,我便也未再行撥人。常府男子多為營中退下來的,該是無礙。我已著人把賢王府遍佈各處之人都看住了。只需一令。”

蕭承言即刻回:“那我帶人進宮牽制。五哥你在外......”

話還未說完,大喪之鐘響徹京城......兩人不由得看向皇宮方向。

“完了。變天了。”蕭承澤道。“你眼下未入宮門......只怕,你要有所準備了。承言,闖一闖宮門吧。”

“可.....我......”蕭承言只猶豫一瞬,下一刻面上透著堅毅。“喪鐘一響,無須請旨。請五哥與我一道進宮奔喪。”

“西知,你留在府,照顧王妃。”蕭承言臨出門時還不忘囑咐一句。

才上任接管禁軍的蕭承軒不知所蹤。蕭承言憑高家姻親關系確是讓暫時無有所憑的禁軍副統領暫時未攔。況其二人雖帶眾府兵,卻也打著奔喪的由頭進宮,不過是所帶的人多些罷了。

仍是遲了一步。還未至內宮中,便有禦書房小內侍傳旨,卻是皇後口諭:奉詔,三皇子賢親王蕭承繼得繼大統。若有人再行刀兵,便為謀逆論處。

待眾人瞻仰先帝遺容之時,也有簾布遮面乃至全身。完全不讓眾人靠近。皇後立在床前朝著進宮奔喪的眾皇子道:“陛下忽而病重,難以起身。一早召本宮陪侍在側。方忽而吐血而亡,慌而傳位。本宮親耳聽陛下將江山社稷託付於承繼之手。”

“四殿下何在?”一位大人問。

“承軒辜負聖恩,帶領禁軍圍宮,意圖不軌,意圖篡位。已請母後下令,由朕,親自正法。”蕭承繼站起身來,朝著眾人說道。“若有不從,下場同是。”

蕭承言跪在下首,未有他言。蕭承澤忽而生笑,也問一句:“太傅此前承蒙恩典,一直在書房陪侍。現下何在?”

“太傅年邁,朕已讓其回家頤養了。五弟可有疑問?”蕭承繼道。

蕭承澤還未說話,方才那位大人又問:“從前跟在陛下身前的太監主管劉翁......”還未說完,蕭承繼便道:“劉翁得先帝感召,方才已追隨而去。諸位大人若有感念先帝大恩者,皆可同去殉葬。”

大人還欲再說,蕭承繼忽然揮劍斬殺,一時血濺當場。“朕瞧朱大人便是得蒙聖恩之人。便由朱大人帶隊吧。承澤,朕明日登基臨位,三日後昭告天下,你有疑問嗎?”

蕭承澤抬頭看向蕭承繼。回:“不敢。”

“承言......”蕭承繼出聲叫道,忽而提劍走向蕭承言。那方才斬殺過人的劍此刻仍滴著血痕。

皇後在床榻邊明顯一慌,輕喚一聲,卻也止住。

蕭承繼回眸稍視,再回頭明顯眼眸溫轉。“承言你一會接管禁軍守衛宮城。朕還是更信,親兄弟的。”

“是。”蕭承言咬牙回道。目光卻看向了皇後。皇後面上也盡是驚恐之色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