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 第58章 還施彼身,設空局

◎太史令空走,未可說局未成,資訊差令各方所讀皆有差異。素遠與簡亦柔情誼漸濃。◎

手下之人本站在一旁,聽聞如此略想張口,還是在蕭承澤示意下並未言語。

“是。不知能否借桌子一用。”那人問。

“可以。”蕭承澤說著退後幾步,瞧著那人動作。

那人自摘下紙鳶,而後與書信並列而放。瞧了瞧紙鳶,眼眸低掃一眼蕭承澤,急忙先看向書信。

“先生,不急。慢慢看。”蕭承澤道。“可需什麼工具?盡可說。”

下人稟:“先生來時帶了個匣子,現外頭正查驗呢。”

“不用查驗了。拿進來。”蕭承澤說著示意他親去拿。

手下看了那人背影一眼,道:“殿下。”

“無妨,太史令總不會孤身沖進我的府邸,行刺吧?”蕭承澤直接說破。

在桌邊的身影未有一絲變化。

蕭承澤揮手示意出去,而後又道:“你們該換一個,我不認識的人來。才謹慎。”說完轉過身來。

“事關重大,旁人尚沒有老朽這般技藝,怕是有些費力呀。不如我來,完成這最後的差事。”那人說話之聲驟老。

“最後的差事?”蕭承澤重複一遍。

“難道郕王還打算讓我出府不成?”太史令道。

“那您進來不是瞧也白瞧了嗎?”蕭承澤反而不解。

“進來,便是一個訊號呀。證明您卻有辛密,急需解答。”

蕭承澤挪步回去,正見太史令手指在書信上一劃一劃的,已瞧出書信端倪。而後瞧見太史令俯身到紙鳶上,“嗯,酒糟味。”

蕭承澤並未說話。只是左眉已深深蹙起。

太史令拿起紙鳶到窗下,不禁秒贊:“詩句有花卻無花,花朵嬌嫩,隨陽而盛。若要花綻放,必要暖人間。呈陽墨才出,便用的如此出神入化。有心了。”完全不理蕭承澤在旁,瞧著拿進來的小匣,急忙拿過開啟在桌上,在其中找了一副軟毛刷和木刻等物件拿在手中。“人間傑作呀。這等傑作,最遺憾的便是無法叫所有人知,為我所做。若是我,必會署名。是以,這隱來痕跡都不需看,必藏有署名。”

蕭承澤一直蹙著左眉瞧著。手下聞言悄拉過一側,說道:“郕王,那原稿。”

“無妨,亦未署名,”

只離開這會功夫,卻聽太史令感嘆:“人間姣姣如月明,人才輩出。算計旁人之時反被算計,時鬥時休呀。鬥了半輩子讓小女娃耍了。哈哈哈。此三層設防已足見端倪。好呀。好呀。我本匠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還道緊要機密非借書傳不可,卻是一副愛情之作!道破大天去不過是一位小家兒女的念郎之情呢。早同右僕射說過,養成亦是養虎。養虎亦是縱虎。”

蕭承澤疑惑,重走回桌上去瞧,卻見常苒需用酒引的字跡現下已顯。更甚之連背梁木刻之字也顯了出來。瞧見蕭承澤神情,太史令道:“雖現下已拿出,可自先該是在此放了好久。如此已出痕跡,拓痕如是。”

蕭承澤轉頭看著太史令,眉已舒展,眸中卻是殺機。

“郕王。待我隱去痕跡,您再殺不遲。”太史令說著再次從匣子中拿出另一小物件沾著什麼塗在紙鳶之上。

“太史令多慮了。你大小也是個官員,若是......死在我府上。我可不好說。為何你喬裝而來。我又找你何故。本就在禁足,只怕......更是罪加一等。”蕭承澤說完卻是背靠桌沿,瞧著手下,面露兇光。

“那即如此,臣下多謝郕王開恩,放臣歸去兩日立下囑咐來,以託身後之事。拜一拜家中老孃,瞧一瞧家中幼兒。”

“您來瞧了許久,還未答便意圖走了嗎?”蕭承澤瞧著太史令已隱去紙鳶其上諸般痕跡,而後自收拾小匣。

“您一早已斷書為一人所寫。既有決斷,何用旁人而裁。七皇子日前於您不同,其日前求意非決,舉棋不定。”

“他也找你瞧了?這般說,那些書信在你那?”蕭承澤問。

太史令搖了搖頭。“恕臣不敬,您此人同他尋之人,也非一人。您眼下之人,已意明晰。既能借招破招,便已可預判其後結果。您試想,若紙鳶揭發,您欲將何為,她欲將遭受何等?”太史令略行簡禮,已提起小匣在手。“臣來時也已設想周全。但現贈郕王一句批語,望換得兩日時光。否郕王之府接下來也是不大太平的。

不待旁人說話,太史令即刻說道:“您生母雖亡,卻由皇後撫養。雖是郡王,但因眼下尚無突出功績。郕王,郕王,是為成王敗寇,敗則居邑位也。您郡王妃身份更不需太高。眼下便有一合適人選。天機、時機稍縱即逝。失她則敗,放手一搏。眼下右僕射還未接旨意。天下大局未定,陛下亦張望之。您手握小姐先贈封禪之曲,或自杆而王或上表正意。皆是一搏!”

蕭承澤本無心聽著,卻是面上越來越深沉。“你......怎知我有封禪之曲?”

“您未問右僕射是誰,不是早已有決斷了嗎?否則何去淩洲?何讓張桐留宮呢。”太史令低頭回道。

“張桐,是你們的人?你們到底,多少人?簡二爺不是自己成派,而是聽父皇之意的?”蕭承澤忽而覺得呼吸困難。自打覺得張桐有異,便留宮中。也做出同皇後決裂之像。

“若論到底多少人而,恕之?天下皆是陛下之子。”太史令離開。

蕭承澤示意不要出手,放其歸去。

可沒出兩日,蕭承言和常衡兩人進城之際,正聽聞街巷中傳。太史令道破天際,於昨日夜間,在其宅院被人扼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