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 第3章 韶華落幕,現迎春(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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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 第3章 韶華落幕,現迎春
◎韶華自白,昭示常苒新時期到來!紫璇宮開始謀劃五皇子蕭承澤“入局”◎
韶華自白:
我自小窮困,被家裡所賣。卻又被“媽媽”所買,也算嬌養,但也覺苦。自小從未學過那些文雅之事,吃力得很。各種技藝輪番而來,動輒打罵不敢不從,食不下咽卻能食飽。相比家中不知幸還是不幸。
因我聽聞了他們不幸,我卻有些高興。不知他們可曾後悔,用我換的那幾個饃饃能食幾餐。可在柳春樓時間久了,也沒那麼高興了。
皆學,一事無成,後來我專攻舞技,也為此身段日食甚少。越是接近媽媽預定的時辰,越是緊張。日夜練習準備奪舞魁的舞,腳尖因為旋轉不止紅腫還有些將破皮的模樣。但我卻覺得,無妨,至此只要能步履登天!成為一技魁首,又何妨。
卻聽人言,珞閨橫空出世。我當時還在想,同我何事。
後時日將近,媽媽卻撤了我的牌子,同我說,時機未到。可我歲數早到了!且我已不想在過這樣的日子,我也想出頭。但媽媽同我講,對家那頭已掛上了珞閨的牌子,要爭那幾眾花魁之首。我自不量力,還覺得自己舞技超群。但媽媽卻深知珞閨的厲害,把我關了起來,不叫我去丟人現眼。
果真,那夜之後,珞閨一舞名動天下!幾乎日前聲名大噪能叫上名來的姐姐皆敗下陣來。她雖容貌盡毀,淪落泥中,卻也再無人可出其右。那些去瞧了的姐姐,再也無從可比。
本雖未去,未丟此面,但也想著連此次機會都無了。心生悲憤,恨不得一剪子去了斷了她。後來才聽前頭姐姐講,原來那之前於京中公子趨之若鶩的程姑娘竟淪落至此。那從前可是京城第一閨秀,據傳那貌上可比西施、貂蟬,承襲的是當今陛下眾妃之首的姿容,如今真是雲端栽落。
我自小在此,只笑窮不笑娼。沒覺得我們之流不好,但聽她風骨才知,這世間還有此等佳人。只可恨當日沒去瞧那一日名曰珞閨的姑娘。後居名雲散,也一直未曾得見。
下一屆,我終有了名頭,我才知,那次媽媽是對的。這還能稱道,上次我病了無緣奪魁,而非被珞閨姑娘比將下去。
原本歲月蹉跎,無盼無依,就等靠到年歲大了接了媽媽的班。但事出意外。有人出重金來請我教舞,媽媽樂的合不攏嘴,直勸我應。但我私下又聽她嘆,說只怕我也是這遭有去無回。
無法拒絕。後我去了,雖坐在轎中,卻矇眼塞嘴,聞所未見。我便心知不好。
待能見時,那園中景觀考究,遠處紅牆綠磚,這不就是傳說中的宮裡嘛。
一直等人,忐忑不已,見了“學徒”常小姐身姿做派,我便又想那程姑娘從前當也是如是吧。這般貌若姮娥令眾花顏失色。看著自己這般,不知會否真能教姑娘一舞,會否姑娘不適宜學我這等舞呢?不免心生怯懦。
聽聞姑娘提起雲散之名。恰借雲散的故事似同常姑娘拉進不少,但還是心中打鼓,再推脫時,常姑娘卻同我說,這舞不分貴賤。人也不分......
頓感“不俗”二字。
要出宮了。
不大想回那豺狼窩了。幾次同常小姐提起,常小姐不是不答岔便是不理。
雖給了好些銀錢,是從前定好的百倍。說定夠我贖身的。但我看那紫璇宮姑姑最後瞧我的眼神,後看抬我回來那內侍同媽媽耳語,再給那金錠。
銀錢什麼倒其次,我擔心的反而是性命了。
惶恐幾日不敢自食,都是去旁人房裡混吃幾口茶飯。想著如此度日不妥,還是拿那銀錢贖身,媽媽倒是極痛快的答應。還同我說隨時可走,我卻不知該去何處了。只得又在柳春樓住了兩日。
偶一白間,本想尋媽媽問可否再留此地,卻聞一熟悉聲音在內同媽媽道:“家裡傳了話,小姐留言人要留。家主應了,但覺不妥。雲散那事做的太糙,小姐便似察覺。你這就別死人前了。要做的隱蔽。你已不好自處。既已贖身,便攆出來。雜們自行做的漂亮。媽媽你也別做不捨,那些銀錢只怕她這輩子都掙不來,你又何苦養她。得罪宮裡......”
是公公的聲。
我生了大怯。本想收拾行囊趁夜而跑,還未等出,媽媽又來趕我。
我突然便不怕了。
死也得尋個漂亮之處才好。便穿戴了一件自認為最美的衣衫,花了個極清雅之妝,走出了柳春樓。
白日清清冷冷的柳春樓,我當是家,卻是地獄。
孤身就往前走,一直走,一直走。走到一處有迎春花的院子。現在正開著花,挺美。身後有響動。我突然便哭了,擦了擦淚,同自己說,便是這吧。
轉過頭大喊:“出來吧。我便選這死了。”
果真出來個人,卻是個年輕兒郎對我行了一禮。“韶華師傅寬心,小人是常府的僕從。跟師傅身後的兩位公公都叫我們打暈了。少爺說送您出京,找一處您喜歡之地,可能偏僻,卻能活命......戶籍什麼的您盡放心......常府自會料理。只是還需改個名來。”他又拿出一張紙遞給我。“這是小姐的字,給公子的條子。公子說,小姐還給他一串銅錢。不知是借上頭平安之意還是小隱於鄉,反正他揣度著,便都辦了吧。”
路上,常鐸問我,要改個什麼名?我答:“迎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