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世

陸雲晟說的沒錯,有了令牌作為通行證,她果然再一次暢通無阻地進入封禁之地。

而也有了從前的經驗,她也不至於在這樣一個彎彎繞繞的地方失去頭腦。

姜苡枝直奔向那位老婦人的方向,而後算得上刻意地將背後的銀飾給她看。

果不其然,老婦人立時想都不想便沖上來。

姜苡枝這次沒跑,只僵硬地站在原地。

老婦人的頭發算不上整齊,衣著也算不上幹淨,卻在觸碰姜苡枝前用衣服擦了擦手。

而後才像面對珍寶一樣牽起姜苡枝。

“小五。”

她好像只會說這一句話。

即使是許久無人的封禁之地,太陽依舊一視同仁地照耀下。

姜苡枝低下頭,看見老婦人的輪廓在陽光下顯得柔和,發絲也好像被鍍上一層金色。

她試探著開口:“娘?”

她只說完一個字,對方便立刻落下兩行清淚。

她緊緊抓住姜苡枝,嘴裡不住唸叨著那個叫小五的人。

“小五,你好好的娘便知足了。”

這是第一句不同的話,姜苡枝豎起耳朵仔細聽。

“不要怕,你是天子,永遠都是。”

那位婦人口中的小五不可能是姜苡枝,她早在來之前便打探過。

姜苡枝的母親在生她時便難産而死。

那她口中的所謂天子會是季永安嗎,她邊走邊想。

或者還有一種可能

她向天牢去。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季永安倒也算得上是宅心仁厚。

他並沒有選擇處死先皇好以絕後患,反而留他一命,將他關入天牢。

在此刻也算是讓姜苡枝有機可乘。

南辰的天牢倒是與淺涼大差不差。

如今的先皇一點都沒有早先唯我獨尊的樣子,他的頭發淩亂,衣著也同樣淩亂。

“這不是沈小姐嗎。”

姜苡枝走過去。

“沈小姐早先還大義凜然的很,怎麼到那季永安面前便都不做數了。”

他在說聽月樓的事,姜苡枝權當聽不懂,只慢慢靠近他。

她開門見山:“你知道宋啟明嗎?”

不出意料,對方冷笑一聲,“你便這麼稱呼你們淺涼的皇帝嗎?”

姜苡枝對他知曉自己來自淺涼並不意外,順著他的話聳聳肩,“反正他又不算真正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