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在箕、壁、翼、軫也。凡此四宿者,風起之日也。

十二月初七,月在箕宿。

公孫明燁已經率軍登上了雲泉谷的上方。

“都尉大人,各營人馬,基本都已經就位了,下面該怎麼辦?”一旁的校尉劉能用力壓低聲音和公孫明燁彙報道,害怕被下方的犬戎人馬聽到動靜。

心中估算了一下,蘇護率的兩營人馬,需要設定拒馬,挖掘陷阱,安防絆馬索,所需時間很長,而且他要等得東西也還沒來:“再等等!”

“是!”

於此同時,雲泉谷的下方,蘇護所率乾字營、坤字營的重甲步兵已經將重甲穿戴整齊,而輕步兵則盡力多設定些拒馬和陷馬坑。

“好了,你們將所帶的木材用完,就差不多了,若是想光靠這些外物,就阻擋敵人騎兵的衝擊,那估計得挖到天亮了!”心中一估時間,估摸著公孫明燁已經率軍在山上了,蘇護也催促著手下的軍士,“真正值得依靠的是我們手中的斬馬劍。”看著一旁山谷前,已經列陣完畢的重甲步卒,蘇護鼓勵道。他看的出來,這些新兵很緊張,作為他們的統領,蘇護不僅僅要帶著他們殺敵,更要讓他們有殺敵的勇氣。

又過了盞茶時間,劉能又來相詢了:“都尉大人,弟兄們已經將帶來的藤條木材,都編成藤球了,只等大人一聲令下,就可以點火進攻。帶著銅油的弟兄們也都準備好了,裝好了三架簡易的投石器,隨時可以投擲銅油……”

“等!”公孫明燁一個等字,簡單明瞭地打斷了劉能的彙報,他要等援軍還沒有來。

另一邊,蕭楚玉所率的增援大軍已經紮營了。

要在夜間行軍的同時防備犬戎人的偷襲,無論是對主將還是普通的軍士都是極其耗費精神的,蕭楚玉索性讓大軍就地紮營休息,明日天亮在繼續行軍。

蕭楚玉正在中軍主帳中研究明日的行軍路線有哪裡需要小心,就聽聞親兵來報,安戎護軍李顯明求見。

“讓他進來吧!”說完蕭楚玉低下頭,繼續研究這明日的行軍路線。

“卑職安戎護軍李顯明參加將軍!”李顯明一進中軍主帳,就行禮道。

蕭楚玉擺手示意道:“李護軍不必多禮,這麼晚了,李護軍不休息來找本將,想必是有什麼事情吧!”一個軍中副將,安戎護軍,深夜來中軍主帳求見主將,必然有事,而且非同小可。

“請蕭將軍,屏退左右!”李護軍神情嚴肅的說道。

蕭楚玉一看如此情形,便揮了揮手,讓帳內的親兵都下去了。“你們都去帳外守候,沒本將的允許,任何人不得擅闖主帳。”

“是!”

“好了,現在帳內只有你我二人,有什麼事情說把!”看著李護軍的神色,蕭楚玉知道事情不簡單。

“啟稟將軍,騎越嶺大營之中有犬戎的內奸!”

“這個本將知道!騎越嶺大營中確實有不少細作,這點我和父帥心裡都知道啊!”

“卑職所說的不是一般的細作,而是身居高位的內奸,此人絕對是我軍中大將。”

李護軍的話讓蕭楚玉著實吃驚,一旦李護軍所言是真,那麼騎越嶺防線就岌岌可危,蕭楚玉很清楚一個身居高位的內奸對大周的危害太大了。就像帝京之戰時叛國投遞的前兵部侍郎餘偉文那樣,一個人就可以讓大周江山風雨飄搖,讓神策精銳和大周第一名將瑤天遠喋血帝都。

“李護軍此言可有證據!”蕭楚玉的臉色也無比的凝重。

“證據就在將軍身上!”

蕭楚玉臉色一變,從懷中掏出一物“你說的是這張犬戎人的紙片嗎!?”

“正是,當時人多嘴雜,卑職故意籠統的翻譯了一下上面的話,實際上這上面的話,遠比卑職翻譯的負責,讓人觸目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