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就如此的杵在臺上不知要如何開口,緊握在衣袖下的拳頭顯示出他此時的不安。

當最後看向那簾子後頭的葉小言時,心中更是無比忐忑。

他頹廢了好些年,第一次擔任如此大的重任,若是辦砸了可要如何是好?

感受到他此時的心情,葉小言倒也不急,仍舊無比淡定的拿起桌上的熱茶抿了一口。

從陳秀才的角度看去,那簾子後頭極為昏暗,只能隱隱瞧見著她的人影,卻不能看清楚她此時的表情、以及眼神。

在心中暗自吸了幾口氣之後,他將拳頭又篡緊了幾分,銀牙一咬,說出了早已背好的臺詞。

不得不說,陳秀才這場主持是做的很不錯的。

以梅為題,作詞最優秀者,入住莊子半年,免去租錢。

這些公子姑娘們既然能來住得起,自然也不差那些銀錢。

可最為誘惑的是,將會有縣令大人來做裁判。

這些人群當中,閨中女子不為少數,若是自己做的詞賦得到大人褒獎,說不定二人便會更近一步,與此同時,與縣令夫人的位置便又近了一步。

其次便是年輕公子。

那些個年輕公子多數為學子,若詞賦能受褒獎,那也是莫大榮耀呀。

由此一想,眾人便均都紛紛忙活了起來。

又莊上的夥計整齊起來,紛紛替眾人桌前鋪好筆墨紙硯。

既以梅為題,自然得去近身前去賞。

是以,便又不少人開始離開坐席,往梅林中走去。

這些事兒,葉小言自然是無從參與的,便只是靜坐著,拿起茶盞要繼續喝茶。

倒是顏絕非,優雅站起身來,朝她道,“坐著也是無事,不如姑娘隨同在下一道走走?”

葉小言為主,顏絕非為客,不說客人提出要求合理,且人又是縣令大人,她自然是毫無拒絕之理。

隨著站起身來,她理了理袖子,“自當奉陪!”

於是,二人便一道往梅林中走去。

因樹上掛滿了五顏六色的小燈籠,再加上白雪茫茫,倒也能極為清楚的看見前頭的路。

賞梅的人不在少數,二人極為默契的擇了一條頗為寧靜的道。

夜晚白雪輕飄,偶爾幾許沾在她的長睫上,眨巴眼睛時,一扇一扇的,竟是十分靈動。

夾帶出來的風有幾許的寒涼,她輕將披風拉了拉。

注意到她的小動作,顏絕非停下步伐來,笑看她,“冷??”

聞言,她抬頭,卻見著她被凍的通紅的小鼻子。

她笑回道,“倒還好的!”

前身生活在南方,極少見雪,自然沒受過這番冷。

這這個朝代的這幾年,雖說她年年盼雪,可真當雪降了,她又嫌棄極冷。

落在顏絕非的眼裡,她那副模樣倒是有幾分可愛。

伸出自己溫厚的大手,輕輕捏了捏她的小鼻子,再極為自然得拉了她的手,將她的手包裹在他的手心裡,笑道,“如此,應當就不冷了!”

手上傳來溫溫的熱度,葉小言卻當下愣在了原地,手上仿如握了一個燒紅的鐵塊,灼熱度從手心一直襲遍全身,最後到了耳根尖子,使得面紅耳紅,猶如少女嬌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