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沒花多少銀錢……”聞言,葉小言輕笑一聲,“大人喜歡便好了!”

後面那句話,彷如這場宴會就是‘因’他舉辦的一番,唇角不由高高掛起。

“倒是姑娘用心了!”

聽得他話裡並無別的意思,她依舊淺笑,朝著舞臺後拉了半道簾子的方位示意,“我已讓人備好了桌椅,大人請!”

身旁這小女子的話溫溫且柔潤,“好!”

二人從暗處一道穿過,腳踩在雪地上偶爾發出輕輕的響聲,白雪落個沒停。

再早已專門替二人的桌椅上坐下,顏絕非再次移眸去看葉小言。

兩人中間約莫隔了一人寬的距離,此時她身姿端正的正拿著酒壺斟著酒。

酒,是葡萄酒。

酒杯,是琉璃夜光杯。

紅色的酒液倒入了琉璃高腳杯中,昏暗的燈光又替它增添了幾分誘惑感。

那斟酒的女子太過於安靜,樂章在耳側美妙做響,顏絕非不由再次又看待了幾分。

直到她將酒斟滿,放下酒壺,再將自己面前的酒杯遞到他面前,細語輕聲,“大人請!”

瞧著她手上的動作,他瞧見了她白皙細長的小手。

他頷首,微帶笑意,“勞煩姑娘了!”

“大人客氣了!”葉小言頭也未抬,將酒杯送至他身前後,又替自己倒了一杯,說道,“如今梅花開的頗好,夜裡賞梅又別有一番風味,我倒想著今兒個來一場才藝比拼如何?”

“唔?”

男子聞言,朝著她恬靜的臉上瞧去。

知曉他明白她話的意思,葉小言便也沒解釋,接著道,“既然今日是賞梅,便以梅為題,凡是詩詞得到大人認同者,莊子上便免了這人半年租錢,如何?”

顏絕非不由有幾分好笑,“姑娘這倒是請在下來當裁判了?”

“如何?”她抬頭,與他四眸相對,笑靨如花,“大人可是願意?”

“姑娘盛情,在下……只能卻之不恭了!”

於是,二人又隨意扯了些話題。

今夜宴會之事早已交代陳秀才全然打理,起初葉小言還不放心,後來倒還真就覺著這陳秀才有幾分本事。

如今在舞臺上彈奏的是錦縣繡館的師父,名喚紅衣。

不只容貌出色,琴藝精湛,刺繡更是一把難能的好手。

能請她來此,雖說費了不少些銀錢,可到底也是陳秀才有本事。

其次,便是能將宴會上打理的有條不紊。

瞧如今,眾人紛紛落座在席上,一邊品著這從未喝過的‘葡萄酒’,一邊拿起杯子贊嘆這主人正是慧心。

待戌時一刻到,炮竹聲起,這場賞梅宴會,便真正開始了。

紅衣退下,戲班上場。

演了一場由葉小言編劇的‘女駙馬’,看的眾位姑娘俱聲淚下。

再待戲班下臺,陳秀才上臺主持。

這些都是葉小言早就編排好的流程。

只是陳秀才到底多少年沒站在人群如此起眼的地方,瞧著臺下那一眾華服的公子小姐,自然是無比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