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滿朝文武皆有掛10

幹衛言,五歲繫結奸臣系統,十歲前往大虞學習,與江南士族交好,學習十三年後,於二十三歲被舉薦入朝。

自此便開啟了作為奸臣的一生。

或許是過去隱藏得太深,以至於在結論展露在身處洛陽的官員們面前時,頓時引起軒然大波。

一封送往洛陽的信件,展露了幹衛言真正的出身,也寫清了他在明知有災的情況下,不僅沒有從外界購買糧食,反而不斷向外界售賣糧食之事。

原本傾向於幹衛言的人心,也隨之動蕩起來。

正如此前所說過的一樣,百年王朝,千年世家,中原霸主姓不姓虞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帝王必須出身於中原。

“我等絕不追隨立身不正者!”

一處別院內,頭頂烏紗帽下巴蓄鬍的年邁官員,正在和其他人爭論不休。

他名叫郎鈞,官居正二品太子太傅,雖然沒有實權,但出身清流,無論是父輩還是自己,皆是天下文人嚮往者。

京中也曾有傳言說過,若郎家子弟犯下殺頭大罪,那自有天下人為他正名。

郎鈞當然不會犯罪,但此刻卻極為憤慨於自己的無知。

已然前往邊境的國師竇微月,其一封八百裡加急的信件,點燃了原本還算平靜的洛陽。

有關幹衛言的一切,轉眼之間就傳遍天下。

但凡有些許氣節者,諸如郎鈞這類人,這會兒大多都待在自己的住所中大罵幹衛言。

郎鈞眼睛瞪如銅鈴:“不過夷狄罷了,就算已經成了氣候,可只要我等不願臣服,那幹夷也算不得什麼。”

“大人說的有理。”同屬一系的下臣與郎鈞的氣性相同,說到幹衛言的時候,臉上也滿是不屑。

“小臣也是這樣想的。”另一個附合者一臉冷靜道。

“只是……”再往下看,一個樣貌約三十出頭,在這眾多官員中顯得相對年輕的官員,做出了一副欲言又止的嘴臉。

“只是什麼只是!”郎鈞氣急敗壞,用力地拍了拍身側的梨花木桌,“難道你願意奉一個夷狄人為主?”

整個堂上肅然一靜。

過了一會兒後,原先開口的那人見郎鈞不至於被當場氣死,便又順著自己的想法接著說了下去,“自然是不願的,可人在屋簷下……”

郎鈞已然看出這人全無氣節,滿心茍且偷生,不懂何為忠貞孝義,“你若願自甘低人一等,那你就且自己去吧!若是以為我與其他同僚看法與你一致,可就錯了!”

“我已不願再聽你說下去了,你也休想繼續蠱惑他人!今日我就做一個惡主,誓要將你這惡客趕出去!來人啊,拿棍子來!”

郎鈞已經招人準備動手了

原本還想委婉的人,頓時挺直了身板,不再卑躬屈膝,嘴上也掛起了冷笑,“大人倒是清高,可如今這洛陽裡做主的早已經不是虞皇,但凡閣老有心想要做些什麼,你以為你能阻止得了?”

“早些臣服,想來還有機會保下一條命來。”

“你都已然知曉閣老出身夷狄,難道又看不穿眼下的時事?邊疆混亂已起,洛陽地處南方,如今閣老與那遼國已形成合擊之勢,圍困虞皇。至於為何未曾徑直霸佔都城……也不過是心有憐惜,不願讓一個病秧子小皇帝本就短的壽數變得更短。”

“你可不要將閣老的心善當做理所當然。”

郎鈞大罵:“混賬!”

那人:“睜開眼睛看看吧,閣老只需困住有心支援虞皇的南方氏族,屆時待邊城被攻破,遼國將領與閣老合二為一,這天下,可就再也不姓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