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棋將手裡的面具腰牌遞給連幽若,有些擔憂的看著她。雖然和她才認識短短數日,她脾氣不好,說話又刻薄,但他打心裡就是覺得她是個心腸不錯的姑娘。

連幽若接過面具帶在臉上仔細繫好,抬頭看到嶽棋一臉心神不定的模樣,好笑的搖下頭,這小子就如此不相信她的實力。

“我叫連幽若,住哪裡就算了,過了今日,去哪連我自己也不知道。”

說到這裡她心裡突然有些悶漲,不知那個呆子知道她不辭而別,會是怎樣的表情。罷了!既不是一路人,還是早些散了好,省著時間越久牽絆越多。

嶽棋看著她緩緩走入內閘,捏緊手中的面具,注視她筆直瘦弱的身影,直到鐵閘哐當一聲轟然落地,阻隔了他的視線,他才帶上面具,心裡默唸,連幽若!你可千萬不要有事。

連幽若看到站臺上站滿了人,叫喊聲震耳欲聾,而她卻彷彿沒聽見般,只是神情專注的看著,手中緊握的小巧匕首微微一笑。

穆子書和穆雲琛站在屋內的看臺上,神色各異地看著內閘站立的人。穆雲琛更是目不轉睛的緊盯著閘內的身影,可看了半天,怎麼看也不過只是個剛滿十四歲的少年,身子既矮小又單薄的一陣風就能吹走,也不知有什麼手段。

“就是這個少年?”

“對!不過上次那場鬥獸,結束的太快,未能看清她出招,所以我對她的身手不做斷定,今日趕巧能在細細觀察番,皇兄想好買哪一方贏了嗎?”

“且看看他鬥的是什麼獸。”

穆子書雙手抓住木欄,看著鐵閘內背手而站,一動不動的人,狡黠一笑,你可別讓我失望才好,本王可是把身家性命全都壓在你身上了。

出獸閘內,野獸還未見其身,就已聽到它憤怒的咆哮聲,一聲一聲,震得在場的人全都受不了的捂緊耳朵。穆子書心一驚,抓著木欄的手暗暗用力,壓住心中不好的預感,這聲音?難道是?熊!!

穆雲琛聽到熊的怒吼聲,看到身邊本來神色從容的人,臉色總算變得難看起來,不由得意一笑!看來這局輸贏已定,穆子書自己都不相信這個身材瘦小的人,能戰勝一頭冬眠中被強行吵醒的熊。他倒要看看,這個被父皇整天誇贊精明的八弟怎麼扭轉這敗局。

連幽若看到對面的鐵閘內一片漆黑,只聽的到低沉,厚重的喘息聲。她攥緊匕首,真是難為鬥獸場為了弄死她,花了這麼大的手筆和心思,她若不全力應戰,其不辜負了。

屋內的兩人正全神貫注的觀察著場中的一舉一動,突然門外走進一名侍衛,風夙仔細看去,此人正是太子身邊的近身侍衛,崔逸。

“請稟太子殿下!齊王殿下!肅世子到了,正在門外聽候召見。”

聽到來人的聲音,穆雲琛頭也沒回,依舊專注的看著場中思慮,只是抬抬手。

“肅世子倒是會挑好時候,剛巧好戲就要開始了,叫他進來。”

風夙見太子身邊的侍衛退下,擔憂的看向一旁臉色越見凝重的殿下,鬥獸場這是擺明瞭公報私仇,聽這熊厚重的吼叫聲,個子肯定是隻高不矮,就那小姑娘的小身板,一不留神挨一爪子,小命去半條是毋庸置疑了。

肅梵晟進了屋,對著兩人行了禮,穆雲琛難得好心情的開口笑著叫他上前一起看戲,肅梵晟走上前,看清場中閘內對立的兩方,佯裝一臉驚訝又些惋惜感慨。

“真是可惜了,怎麼就抽到這頭熊,太子殿下不知,年前臣上山為了擒住這畜生,可是折損了三名武功好手,這小子怕是兇多吉少,聽說他簽的是死契,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沒有真本事,卻還野心勃勃的惦記,本就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穆雲琛聽完肅梵晟的話,開懷大笑,風夙氣的攥緊拳頭,這個肅梵晟分明就是指桑罵槐,詆毀殿下不自量力。穆子書站直身,目光傲視的盯著肅梵晟,冷冷一笑。

“肅世子這是感同身受嗎?才會說的這樣絲絲入扣。本王倒是忘了,六月初八,四妹就要嫁去南朝了,聽聞肅世子文武雙全,明日見到父皇,本王定要好好舉薦你去當這送親護衛的將軍。”

“婉.....公主要嫁去南朝!”

肅梵晟聽到這話,急的心如火灼,抬手差點一把抓住穆子書的衣領,穆子書看著他伸出的手輕蔑一笑,穆雲琛見狀,立刻沉著臉一聲怒喝。

“世子這是作何!八弟你這話說的欠妥,聖旨還未頒下,你怎就知婉玲去南朝的事就沒有迴旋的餘地?”

聽到穆雲琛的呵斥,肅梵晟才猛然驚醒,有些慌亂的放下手,趕緊行禮認錯。

“臣魯莽,望齊王殿下恕罪。”

“皇兄有所不知,前日父皇召我入宮,就是詢問我可有合適的人選,護送四妹去南朝,今日看來肅世子甚合我意,一聽四妹找到了如此好的歸宿,竟激動的不能自已,真是難為世子對盛雲的一片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