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軒將兩人帶到了住處,是個很小的院落剛好兩間房,墨憐生看著有些心酸。等進了屋子淩軒站在門口再三確認沒人才關上門。

“你心裡可有打算了?都城前幾日傳來了訊息,凡是能提供你行蹤的不論大小賞銀千兩,能將你擊殺的直接封官進爵。”

“我多年未在羅國,但我相信你察人觀色的本事,只問你一句!放眼整個羅國誰是咱們能依仗之人?”

燈光幽暗,連幽若拿起桌邊的剪刀剪短了些燈芯,燭光高漲重新照亮一室,照出屋內一個擰眉深思,一個目光如炬的兩人。

謹慎的思慮了許久淩軒才面色凝重的開口:“平樂王!”

“是因為他多年對你的照拂,所以你心裡偏向於他?”

連幽若說出自己心裡的顧慮也說出了墨憐生的,她怕淩軒會生氣已經算是說的很委婉了,好早他並未生氣而是極其認真的搖搖頭。

“並不是,是因為平樂王此人守信重義氣,名聲在平起平樂王與陛下也算是堂兄弟了,阿煜見了還要叫一聲六叔,而且他年少時也曾是爺爺的門生。”

“我六歲就被送去盛雲,對於這些叔伯早已沒了印象,我看平樂的戒備很森嚴,是城中出了什麼事嗎?”

“南朝的戰南王聶衡和雲嵐公主在平樂留宿整修一晚,今夜平樂王就在府中邀請這兩人。”

淩軒說完伸手抓過桌上的水壺,似是想到了什麼皺眉凝思又開了口。

“說起這事,我總覺得奇怪。”

“奇怪?”

連幽若和墨憐生面面相覷,看他疑惑不解直搖頭的樣子兩人瞬間起了興趣基基追問。

“快說說哪裡奇怪。”

“宮裡傳了聖旨讓王爺務必好生招待他們,更是還要親自一路護送進都城,平樂王很是不高興,覺得不過是一個小國的王爺公主居然還要興師動眾的讓他親自互送,再怎麼說他也是和陛下一脈,這不是自降身份。”

提及墨城,墨憐生眼中的光暗了暗,連幽若伸手挽住他的胳膊微微一笑,墨憐生對她一笑。

“我沒事,淩軒,父皇他……他可還好。”

“平樂雖離都城不遠,但朝中一切密不透風像是防著所有人,只知道身體不大好,城中百姓都傳那個妖婦好手腕,怕周邊郡王對如今的太子造成威脅,找了各種藉口收了大半兵權。平樂王這樣睿智心思細的人都吃了虧。”

“羅國的朝局怕是沒有表面看得那樣風平浪靜,也許帝權早已被架空了。”

連幽若輕飄飄的一句話惹得兩個男人紛紛看向她,她端著碗正準備喝水感覺到兩道目光,掃了眼緊盯著自己不放的兩雙眼,放下碗嘆口氣。

“我只是透過種種事情做出的猜測,畢竟那個位置太誘人。”

“也許表嫂說的沒有錯,起初我還在都城的時候就聽爺爺舊部埋怨陛下一個月才上朝三四次,其餘都只在後宮行樂,到後來幹脆就撒手不管讓沈嵩去處理。”

說到這淩軒皺緊眉頭長嘆口氣繼續道:“我想若是妖後控制住了陛下,應該不會放過這奪權的好時機,怎會拱手讓給沈嵩,而且沈嵩只是一個武將哪懂什麼治國之道。直到.....。”

他頓了下攥緊拳頭,連幽若和墨憐生心急的等著他繼續說。

“直到我從母親口中聽到,原來這兩人年少時曾經差點定下婚約,沈嵩最初瞧上的是季映雪,可因為她是旁支庶出,沈家瞧不上她的身世,所以這門婚事最後定的是季家主家的嫡小姐。”

“如果說是枕邊人和最信任的親信裡應外合架空帝權也未必會如此順,你方才說陛下的身體不好?”

聽到連幽若的問話,淩軒愣了愣忙點頭嗯道,她得到回答開始若有所思起來。

“也許他被這兩人抓住了什麼把柄,亦或者被他們拿□□控制威脅住了。”

“我也曾這樣想過,聽你這樣分析更加篤定,只是不明白他們已經穩操勝券為何遲遲不下手?”

面對淩軒的疑惑詢問,連幽若沒開口而是看向一旁一直沉默不語神色凝重的人。墨憐生盯著桌上跳動的燭火聲音平淡道。

“因為天子令在我身上,沒有此物就算皇位近在咫尺他們也只能幹看著。”

淩軒聽到他的話,見連幽若從衣領中拉出來的黑色令牌,激動的猛然起身連撞倒身後的木凳都不自知,只是雙眼放光死死的盯著那個黑色令牌,到最後才放聲大笑只是笑過之後的落寂惆悵又讓他含淚的隱忍哭泣。

“外公,姑母,父親,母親,淩赫哥哥,你們可看到了!老天開眼了,你們的大仇就要得報了。”

墨憐生起身走到他身邊,也是悲痛萬分,如果他能早些發現早些反抗事情是不是就不會走到如此境地。

“等宴席結束我去見平樂王,外公忠勇一生,我相信他老人家收下的門生不會是奸佞小人。”

“嗯!”